“有事兒?”虞柚是真的心累,這糟心弟弟和他隔着十七歲,比起弟弟,更像是兒子。而虞橙的糟心程度,和不孝子也沒什麼區别了。
虞柚感覺自己才剛三十七,就已經要長白頭發了。
最終虞柚還是沒能拒絕虞橙,留了下來。
然後就看到虞橙拿出手機遞給他,“這個程序你知道嗎?怎麼操作啊?為什麼這裡的表格對不上?”
晚上十一點半,虞柚苦逼的教導虞橙怎麼使用辦公軟件。
等虞橙都弄懂了之後,虞柚才被放回去睡覺。
看着虞橙還在興奮的挑選明天上班要穿的衣服,虞柚倒是想起來另外一件事,“你今天在聚會上,是不是和人發生不愉快了?”
虞橙頓時想起來,他還沒收拾那個學長呢!敢算計他,活的不耐煩了。
“你知道他是誰的人嗎?”虞柚皺起眉。
“誰啊?”虞橙還真不知道。
“是那位小叔叔顧宴秋。”虞柚提醒虞橙道。
時錦華的這個研究所,最早是從顧宴秋手裡打賭赢來的,雖然現在核心技術和研究員都完全掌握在時錦華的手裡,但是那位的性格,他會伸手培養時錦華,也默許時錦華借自己的勢力,就一定會留下後手。
作為布局的人,顧宴秋總會擁有比時錦華多一步棋。
而那個學長徐陽,其實就是小叔叔留在研究所的餌。藏在徐陽後面的,才是他真正的觸手和眼睛。
所以虞柚擔心,這個徐陽主動找上虞橙,會不會是有人刻意安排。
畢竟也這麼多年過去了,到底徐陽是這個餌閑置多年,所以心被養大了,還是那位小叔叔故意的,想要把徐陽送到虞橙面前。
可虞橙卻毫不在意,“是不是故意的又能怎麼樣?”
“管不好自己養的狗,本身就是罪過。”虞橙冷笑一聲。
虞柚沒有反駁,因為他覺得虞橙說的沒錯。虞柚又囑咐了虞橙兩句,然後也回去睡覺了。
虞橙卻沒有立刻睡覺,而是聯系了自己别墅那邊的管家。
管家答應下來,趕緊去辦事兒。
虞橙不是第一次對上顧宴秋了。之前因為時錦華,虞橙就看他很不順眼了。隻是之前兩人都是暗處交鋒,不像這次,顧宴秋的人腦子不好,撞到了他的雷區。
虞橙才不管那些,誰招了他,他就收拾誰。
而此時,就在原鹭野和虞橙離開的那個會所,相同的包間裡,顧宴秋坐在沙發上等着。
他身後休息室的門開着,床上之前原鹭野和虞橙留下的痕迹還沒清理。
褶皺的床單,被扔在地上的一個枕頭,還有掉了一半的被子,處處都透着暧昧。
而更讓人覺得微妙的,是被人随手扔在床頭櫃上的領帶。
顔色很低調,但是就莫名的透着一絲禁欲,就像是最頂級的風月片,不用聲音,隻一個物件,一個影子,就足夠聯想。
門口,管家帶了一個人進來,正是下午被虞橙發作過的徐陽。
隻是這會的徐陽沒有了什麼風度翩翩,反而恐懼的厲害。
顧宴秋看了他一眼,然後把手裡的煙扔在煙灰缸裡,這個動作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但是徐陽卻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緊接着他立刻就跪下了。
但跪下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出自己的錯誤,但是一切都晚了。
顧宴秋有自己的喜好,所以他在扶持想扶持的晚輩的時候,會根據他的喜好來進行調丨教。但不管他選擇的方向是什麼,顧宴秋手裡出來的人,都有幾個共同點。
一個是禮儀和審美。顧宴秋本人絕對稱得上豪門當中最有風度的世家掌權人,幾乎所有世家提到禮儀都會用他的行為舉止來做标杆。所以顧宴秋教導出來的人,也在禮儀和審美方面,也絕不能出纰漏。
另外一個,也是最重要的,就是冷靜。
顧宴秋是一個秩序性很強的人。所以他極其讨厭自己身邊的人不守規矩。而這個規矩,不僅僅是為人處世,更重要的是行為舉止。不能随時保持鎮定和從容的人,不管在其他方面多有天賦,都會被顧宴秋立刻舍棄。
用顧宴秋的話來說,“不能保持情緒穩定的人,有什麼資格成為上位者呢?難道要下屬看你們無能狂怒嗎?”
徐陽的眼裡閃過一絲絕望。
他應該更冷靜一些的,如果他能平常心應對,即便顧宴秋仍舊不會放過他,但至少小懲大誡後,不會徹底放棄他。可現在……估計等待他的,隻有最可怕的那個後果了。
“帶下去吧!”分明是顧宴秋把人叫來的,但是他隻看了徐陽一眼,一句話沒問,又讓人走了。
全程安安靜靜。
顧宴秋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進卧室,他沒坐在床上,而是站在門口。床頭正對面,三面牆的幕布緩緩落下,從原鹭野進入會所,到他離開所有的錄像都在上面,清清楚楚的播放着。
顧宴秋拿起手裡的遙控器,一幀一幀的看着上面的錄像。
最後定格在原鹭野酒醉剛睡醒的臉上。
人在剛睡醒的那一刻是防備最淺的時刻,可原鹭野卻像是把溫文爾雅刻在了骨子裡一樣,甚至醉酒睡着了,都保持着完完整整的體面。
可他實在是沒給自己留一點體面。
虞橙是把好用的刀,原鹭野也是敢用。膽大包天啊。
虞橙雖然沒明着找到他,卻實實在在的在給他使了個絆子。麻煩不大,但惡心,重點是後患無窮。
如果不是今天生意細微處的不順讓他察覺到,還真沒準要栽跟頭。
“您打算怎麼辦?”管家詢問他。
顧宴秋的語氣很溫和,甚至帶着點笑意:”原鹭野不是喜歡勸學嗎?自己也該好好學學。”
深夜,研究所核心項目突然出現了問題。關鍵是這個問題非常基礎,但項目組裡的研究員卻并不能解決。
原鹭野在睡夢中被叫醒,聽到屬下的回複倒是并不意外。
“這是最基礎的部分,但是平時都是由時總親自調試。”研究員這麼對原鹭野說道。
“時錦華要是不在呢?”原鹭野問他。
“都是顧宴秋顧總那邊派人來。”
“我知道了,後面的事兒我來解決。”原鹭野這麼說着,挂斷了電話。
而此時也恰到好處的傳來系統播報,宿遲續好感度(?)(?)
不用想也知道,這裡面又有這位做的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