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伊:“……”
通天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想法?
“為什麼不回答我?”通天神色漸漸沉了下來,“難道……你真的?”
“……師叔不要說這麼荒謬的話。”桑伊說,“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通天眯了眯眼,“不可能?”
“絕無可能。”桑伊斬釘截鐵。
通天嘴角微翹,又壓下,他看着桑伊的唇瓣,心底另一股火氣又冒起來,在教訓帝辛之前,他要讓桑伊身上除了他不會有任何人能留下味道。
“阿桑。”通天的氣息把桑伊籠罩,“我會幫你。”
桑伊一開始并沒明白通天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隻覺得此刻的男人看起來并不好惹,眉眼之間都染着陰翳。
他忍不住往後縮了縮,“師叔。”
“不怕殷壽反而怕我?”通天神色不明地捏着桑伊的下巴,“張嘴,讓我看看。”
桑伊有些怵,乖乖地張開嘴讓通天看。
舌尖有些紅腫,通天眸光微暗,手指探進去,憐惜問,“疼嗎?”
桑伊猛地閉上嘴,差點沒咬到舌頭,他有些迷茫地看着通天,“師叔!”
“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所以我會做出彌補的。”通天聲音低啞,“阿桑,嘴巴張開。”
桑伊這下不敢再張嘴了,他咽了口口水,“師叔,等會兒就好了,你不用……不用這麼擔心。”
“他那樣的人與你接觸隻會髒了你。”通天輕聲說,“阿桑是鳳,區區凡人怎麼能碰你呢?必須要清理一下。”
桑伊又往後縮了一下,現在的通天太奇怪了,比帝辛吓人許多,桑伊不敢做出任何反應來。
如果師父在就好了,師父在的話,肯定不會像現在這樣……
“你在想玉清?”通天忽地又道,“阿桑是不是認為玉清真是一個好師父?”
涉及到玉清,桑伊便忍不住開口,“師父自然很好!”
“天真。”通天神色沉了下來,“阿桑對玉清那個僞君子做的事情還真是一點都不清楚。”
桑伊繃緊了身體,“你什麼意思?”
“自然是字面意思,玉清是個僞君子。”通天眉目間帶着笑,邪氣四溢,“若是阿桑知道他對你做過什麼,必然會讨厭他的。”
桑伊一方面覺得通天在诋毀玉清,一方面又知道通天雖然和玉清不對付,卻又不是那種會胡言亂語的人,臉上的迷茫清晰可見。
通天眯眸打量着桑伊的神色,卻沒有好心地幫玉清告訴桑伊的意思,替情敵告白這種事情,他可沒那麼大方。
他把桑伊困在懷裡,輕嗅着清淺的香味,眸光晦澀不明,“人就是這樣的物種,想把美好的東西據為己有,禁锢于其懷中……自然,我也是。”
桑伊在聽見這話後腦子都有些迷糊起來,通天太不對勁了,就像……就像某些時候的帝辛,這讓他越來越怵。
“阿桑。”通天是唇幾乎碰上桑伊的後頸,呼吸令懷裡的人輕顫了一下,通天的心情卻好了起來,他說,“管你應什麼劫,我帶你離開。”
“師叔。”桑伊抓緊了通天的衣服,“你若是可以帶我走,送我回去好不好?”
“阿桑覺得,我是什麼很好的人嗎?”通天含糊地笑起來,他捏着桑伊的下巴,眼底閃着桑伊看不懂的情緒,“你為什麼覺得,我就會送你回昆侖去找玉清那個僞君子?你就該和我回碧遊宮。”
桑伊安靜下來,他看着通天的雙眼,忽然伸出手碰了一下通天的睫毛,他說,“師叔,你的眼睛很好看。”
通天:“……”
桑伊小聲,“我知道錯了,你别生氣了,不會再有下次了。”
通天:“……”
面前的少年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隻知道他生氣了所以在乖乖認錯,這讓他又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面對這樣的桑伊,他根本無法狠心真的做些什麼。
“我沒有生你的氣。”他吐出一口氣,把胸膛裡憋悶的氣息吐去,“桑桑若是要與我走,那麼無論破壞你應劫的後果是什麼我都會帶你走。”
若是外人強行破他應劫,竟是要承受不相符的後果,桑伊垂眸想,他又怎麼能讓通天因他而出事。
“既然是躲不過的劫,那便繼續吧。”桑伊抿了抿唇,“反正躲過了這次,說不定還有下一次呢。”
通天灼熱的呼吸噴灑在桑伊耳側,“應過劫,阿桑便自由了,可與我回碧遊宮。”
“那麼現在,我把帝辛揍一頓,應該沒事吧?”通天冷笑一聲。
桑伊拉住通天的袖子,通天看過來,“舍不得?”
“不。”桑伊舔了舔唇,神色認真,“師叔,用力一點,替我也出口惡氣。”
通天輕挑眉,笑出來,“好。”
風聲自桑伊耳邊穿過,外面傳來驚愕的喊叫聲,“怎麼回事?”
“為何突然天黑了?”
“大王呢?”
桑伊探出頭去,帝辛騎的那匹馬上空空蕩蕩的,顯然是通天把人帶走了,隻是不知道帶去了哪裡,什麼時候會回來……
思索間,殷郊安排好大軍,此刻已經騎馬來到了桑伊身邊,他的視線從桑伊紅腫的唇上掃過後,輕聲問,“你沒事吧?有沒有被吓到?”
桑伊微愣,他搖了搖頭,“我沒事,你父親他……”
“父王肯定回來的。”殷郊看起來不着急,他從馬上下來,斟酌着問,“我怕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你需不需要我先陪着你?”
……
帝辛自空地上站起來,他擦了下刺痛的臉,面無表情地看着臉上那抹血迹,然後擡頭看向前方冷冷問,“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