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人尚沒有可以無視溫度的能力,隻好在夜裡生起火。
而且這樣還能防止一些野獸過來。
當然,人除外。
“晦氣。”
在看清楚來者是誰時,宣靜雨低罵了一聲。
“哼。”
來人正是白天發生摩擦的武攀亭一行人,當時周圍有不少内門師兄,他頗有顧忌。
但現在就不一樣了,這裡可沒人在。
“呵,真巧啊。”
武攀亭帶着四五個人洋洋得意地走了過來,微擡起下巴俯視着幾人。
“怎麼,我們師兄妹都這麼生疏嗎?連問好都沒有?”
他做了什麼大家都知道,可他還非要做出一幅善解人意的模樣。
許青遮放下手裡的木柴,火光鋪在他的身上,像是蓋上了一層薄薄的紗。
“這個地方我們已經收拾好了。”
月落霜往前邁了一步,說這句話的本意是告訴對方這裡是他們的地盤。
沒想到武攀亭聳聳肩:“已經收拾好了啊?不愧是月師妹,這麼勤快。”
他伸着懶腰:“今天倒是累死我了,既然收拾好了,那我就先休息了。”
這幅理所應當的模樣讓幾人咋舌,許青遮倒是早就習慣了對方這幅模樣。
他站起來擡手拍了拍衣角的灰塵,随即漫不經心地說道:“看來大師兄不僅喜歡搶東西,還喜歡搶地盤。”
白衣青年側身而立,身子乍一看有些單薄,像是紙片一樣。
武攀亭:“同門之間那有什麼搶字。”
他擺擺手,身後的幾人湧了上來,看樣子是準備駐紮。
月落霜臉色冷了下來:“你該不會以為我一直都會讓着你吧?”
“讓?”
武攀亭吃驚:“師妹,你是腦子壞了嗎?我什麼時候讓你讓過?”
說罷,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要再說些什麼。
“嘩”的一聲,原本正在燃燒的篝火猛地竄至半空。
武攀亭原本就站在篝火旁,如今火猛地一升,将他的額發和眉毛都燎了。
“你!”
他擡手捂着臉,火.辣辣的疼。
“許青遮!你故意的是不是!”
“故意?”
許青遮上身微微前傾,形狀漂亮的眼眸看人時顯得有些深情:“同門之間哪有什麼故意?”
“或許是有風吹過來吧。”
蕭江影擡眼望了望遠處,裝模作樣:“大師兄也知道,這火被風一吹就燒得更旺。”
“許青遮!白天的事情還沒和你算賬!你現在又故意搞這一出!”
武攀亭身後的一個男子沖了上來,一言不合就拔出了手裡的劍對着許青遮。
“怎麼?想動手?”
李鳴金擡起下巴,他還以為眼前的許青遮還像之前那樣任由他們欺負——哪怕他們很少占到便宜。
“動手?”
許青遮擡手,穩穩地用兩指捏住了李鳴金的劍。
他眉眼如畫,在火光下更是如此:“宗門嚴禁同門間鬥毆,你這是不把門規放在眼裡?”
“嗤。”
李鳴金哈哈大笑,轉過頭對着衆人說:“我聽到了什麼?真是好笑。”
“這裡又沒有執事堂的師兄,再說了,誰知道我打你了?”
許青遮手指用力,遊走在經脈的靈力盡數聚集在食指和中指。
“噗哈哈哈。”
“我這可是靈器,就憑你還想折斷?”
李鳴金爆笑如雷,還轉過頭伸出另一隻手指着許青遮笑話。
下一瞬,他大叫出聲,剛才嘲諷的笑意還在臉上挂着來不及收回。
“好燙!”
許青遮收回手,他當然沒有想把劍折斷,隻不過是怕對方手冷,幫對方加加溫罷了。
“嘶——”李鳴金握着被燙到的手,低頭吹氣,“呼——呼——”
他掌心迅速起了好多水泡,又熱又疼。
“你!”
他還想再繼續罵下去,一旁的武攀亭攔住了他。
“許師弟,你心思有些狠毒啊。”
他搖搖頭,歎息一聲:“李師弟也是想和你講講道理,你怎麼就出手了呢?”
武攀亭啧啧道:“我就說你是從小地方出來的,沒人教你這些規矩也正常,哎。”
此言一出,原本臉色平靜的許青遮頓時冷笑一聲。
對方之前就很喜歡拿自己去世的父母說道,語氣間充斥着鄙夷和高貴。
許青遮盯着武攀亭,笑:“你以為,我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