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摩挲着雕着花紋的劍柄,思索着:他們幾個修為最高也隻是築基後期,若真的遇到了什麼寶貝,争也争不過内門弟子。
大家都想到了這一點,一時之間紛紛面面相觑。
“還是去看看吧。”月落霜一錘定音,“萬一撿漏了呢?”
她笑着開玩笑:“而且我們的目标也不是這個,隻是想要找一些珍貴靈植罷了。”
“師姐說的對。”許青遮坐在地上,卻如同坐在充滿書墨香的書房一般,“不必擔心。”
他在這麼熱的天都沒有出汗,整個人就如同一塊微涼的玉石一樣。
看上一眼心就靜下來了。
“好,多招些靈植,反正師門也不會收回去。”
有人開着玩笑,大家也紛紛付之一笑。
“好了,我們走吧。”
月落霜身為大師姐,無比自然地擔起了隊長的責任:“一會兒大家不要湊得太近,當心受傷。”
她們能夠撐到現在也有這個原因,萬事小心不冒險。
已經有不少人捏碎玉牌離開了,大部分都是因為想要挑戰危險,結果力不能及。
越往裡走就越熱,已經到了大家忍耐的極點。
不過和其他人相比,應當是因為他們修為太低的原因。
“就在這裡看看吧。”
幾人停下,透過前面的人群往裡望。
“那是……”
許青遮一愣:“火鳳凰。”
他想起了白虎用來鋪窩的絨羽,還有司幻貘說過的話,确定眼前的火鳳凰就是它說的那一隻。
司幻貘悄悄地探出頭,随即點點頭。
許青遮眉頭一皺,這是白虎的仇人,不對,準确地來說應當是舊識。
現在怎麼辦?難不成……
他有些糾結,垂在身側的手都緊握了起來。
“青遮?你怎麼了?”
“沒事。”許青遮側首一笑,“隻是沒想到在這裡竟然能看到神獸。”
“雖是鳳凰,但也隻是與上古神獸沾了個邊。”
蕭江影說道:“不過這火鳳凰已有千年之久,我們這群人加起來都不一定能打過對方。”
“能打得過。”
一旁的同門聽到了他們之間的交流,于是解釋道:“這火鳳凰剛生育不久,自然不比全盛時期。”
聽罷,衆人才明白他們過來的目的。
看來是要搶小鳳凰,還在幼時就認主,自然不成年認主好。
在他們說話時,已經有人出手了。
眨眼間,不少人沖了上去,各種各樣的招式直沖中間的火鳳凰而去。
伴随着一道鳳唳聲,火焰向衆人沖來。
“當心!”
許青遮立刻撐起屏障,也堪堪遮擋住。
他咳嗽幾聲,擡手捂着胸口,看樣子是傷到了。
“青遮,怎麼樣?”
月落霜也有些艱難地抵擋,她環顧四周,随後開口:“我們走,不要在這裡。”
他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反倒是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
“好。”
幾人連忙撤退,周圍有人看到之後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是一群修為低的師弟師妹,确實沒必要在這裡,幫忙幫不上,到時候搶神獸也搶不到。
“咳咳咳!”
許青遮再次咳了起來,他擡手摁着胸口,臉色有些泛紅。
“是不是真的受傷了?”
月落霜關心道。
“沒……”
青年低下頭,藏匿在烏黑長發間的耳尖如血一般奪目。
“當真?”
“嗯。”
“可是……”
蕭江影擡手隔開點了一下許青遮的胸口處:“滲血了。”
聞言,許青遮垂首看去,隻見自己胸口處潔白如雪的衣衫赫然出現花瓣大的血漬。
“可能剛才不小心傷到了,周圍全是火鳳凰的氣息,我沒注意到。”
他擡手用手背貼了一下泛紅的臉頰,滾燙。
青年深吸了一口氣,随即捏了一個淨塵決。
原本染上鮮血的地方再次恢複潔白一片。
“沒事,隻是小傷。”
“你自己注意點。”
“嗯。”
許青遮微笑,然後開始轉移話題:“我們還是看看周圍有什麼靈植,恐怕不少。”
他垂眸:“焚霜三葉。”
焚霜三葉隻生長在炎熱的地方,這裡是火鳳凰居住的地方,倒是适合它生長。
主要是用來煉制無火丹,用來解火毒的。
“還不少。”
衆人逐漸四散開來,許青遮這才松了一口氣。
他擡手用食指勾開自己的衣襟,随後露出了藏在胸口的東西。
一隻剛才咬了他一口,趁機結下契約的、之前見過的、紅色小雞。
不,準确地來說,是火鳳凰幼崽。
長得真的像雞,還是紅毛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