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又是一無所獲。
沒事哒,沒事哒,沒事哒!
許青遮緩緩呼出一口氣來,清俊的臉上滿是平靜,也不知道是真的不放在心裡,還是習慣之後的平靜瘋感。
日漸西垂,暖黃的陽光被茂盛的枝葉遮去大半。他走了這麼久都沒遇到一個同門,這個秘境到底有多大?
青年在一處空地停下腳步,擡頭望了一眼翠綠的樹林,猶豫片刻之後便席地而坐。
算了,還是先歇一會兒吧。
許青遮将手裡的長劍橫放在腿上,略微垂眸深思。
和剛才相比,周圍的樹木稀疏了不少,他估摸着已經走到了樹林的邊緣。
樹林裡的靈獸都沒遇見一隻,對于接下來的日子他也沒抱有太大的希望。
“哎——”
寂靜的樹林中,一聲低歎響起。
伴随着這道低歎,一陣窸窸窣窣的動靜從前面的灌木叢中傳來。
許青遮握劍而起,雖是猛地站起身來,但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動靜,唯有垂在臉側的長發向後飄去。
“嗷——”
緊接着,裹挾着滿滿威脅的獸吼直沖進耳朵,幾乎是眨眼間,一道灰色影子沖了上來。
“咔”的一聲,利劍出鞘。
青年将劍橫在胸.前擋住迎面而來的利爪,另一隻手掐了個引雷決扔了過去。
随後,許青遮和對方拉開距離,定睛一看。
也不知道該說他運氣好還是真的倒黴,一路來沒碰到一隻靈獸,結果一來就是一隻五階靈獸。
要知道,許青遮靈根一般,資質平平,拜入無竅宗七年才是練氣中期。
“呼——”
青年緩緩地呼出一口氣來。
他剛才捏的雷決劈到這隻灰狼身上也隻是傷了對方的皮毛,甚至都沒有見血。
“真是倒黴。”
許青遮揚劍前沖,修長有力的手指握緊了劍柄,飄逸的白衣在他行動是宛如山谷薄霧一般。
許是這隻靈獸饑餓許久,再大的本事也隻餘下三四分力道,這才讓許青遮能夠與其抗衡。
眨眼間,最後一抹陽光也消失殆盡,夜幕逐漸降臨。
風嘯狼的體力也如同天邊的晚霞般逐漸消散,一撲一咬的動作都顯得力不從心。
許青遮擡手随意擦去臉頰上被風刃劃出的血痕,潔白如雪的手腕上頓時出現了一抹淡淡的紅。
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風嘯狼低吼一聲,身體微微下沉,做出一副蓄力的模樣。
見狀,許青遮也握緊了手裡的劍,甚至都準備掏出一直沒舍得用的符篆。
千鈞一發之際,面前和他對峙的風嘯狼總算是有了動作,十分迅速且果斷地——逃跑了。
許青遮先是松了一口氣,随後轉念一想:“這風嘯狼已是強弩之末,富貴險中求,不如跟上去。”
參加這麼多次考核了,若說他不想名列前茅,那是假的。
青年平日裡看似随遇而安,一旦下了決定,便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或許在平淡的生活中,他總幻想着一種刺激。
轉瞬之間,許青遮便沖了上去,和前面的風嘯狼相比,一時之間分不清到底誰是亡命之徒。
兩旁的樹木迅速倒退,修行人的速度又非尋常人可比,幾乎是幾息間就已經将原先的樹林抛在腦後。
前面是一處空地,準确地來說是懸崖。
夜晚的風帶着些許涼意,月光清透如水,将此處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風嘯狼停下,後面是窮追不舍的兩腳獸,分明差了一個大境界,這人跟沒見過靈獸一樣。
“嗷——”
一道低吼聲充斥着危險,似乎想要将面前的兩腳獸給吓走。
但許青遮面不改色,從懷裡掏出一張符篆就扔向了精疲力盡的風嘯狼。
買的符篆就是比他親手捏的引雷決好,一張下去,剛才還有力氣沖着他吼叫的風嘯狼便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呼——”
還好還好,雖然修為不夠,但他道具來湊。
青年勾出一抹淡淡的笑,一瞬間竟比皎潔的月色還要動人。
他走上前,垂眸執劍準備剝出妖丹。
“噗嗤——”
利爪劃破皮肉的聲音——兩道重合在了一起。
許青遮蹙眉,欲回頭,卻被一爪拍向懸崖。
天殺的,一路上沒遇到一個人,誰知會被人暗算。
月光明亮,一道白衣身影如流星般墜.落。懸崖壁上的花枝被撞擊得零散,如火的花瓣紛紛向下飄落。
“撲通!”
落水聲震徹一方,疼痛和河水的冰冷一同襲上全身。
眼前血紅一片,還夾雜着迷迷糊糊的漆黑。
失去意識之前,許青遮隻看到一片模模糊糊的白黑影子,約有兩人高。隻是他如今意識不清,竟不知這是何物。
“難道要喪命于此?黑白無常都來了……”
“黑白無常”一個跳躍便落在了青年身邊,垂下巨大的頭顱,用那雙拳頭大的眼眸看了片刻。
随後,張開了血盆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