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再也沒了一開始‘氣定神閑’,自認警方找不到證據,也查不到她身上,自然抓不了她,最後被逮的,鐵定是替她背鍋的張倩,并且自信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模樣,澈底消失。
那張原本在衆人看來,絕色動人,也格外吸引眼球的美麗臉龐,彷佛瞬息變得醜陋可怕無比,讓人作嘔至極。
命案發生前,衆人對她化裝派對面具下,那張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顔,與言行舉止流露出的端莊高雅,驚豔稱贊不斷。
命案發生後,賀蘭法醫、弦警官提出種種足以讓所有人信服的一言一語,連被弦警官下屬抓住的五名涉案人也供認直指:鴿夫人才是主謀,是讓他們下毒害人的真兇後。
鴿夫人一瞬淪為衆矢之的,連讓他們無不驚豔欣賞的美目容顔,都成了他們攻擊目标。
賀蘭初雙眸不禁閃了閃,《非刑調》一行人對虛拟人物張倩而言,是變數。
所以,他跟弦旭勍直接影響了張倩,她是否行兇成功,他們自然也成了她的變量。
同理可證,在他們眼中,鴿夫人也是虛拟人物。
對她而言,他們同樣是變量,直接導緻鴿夫人算計失敗,計謀澈底曝光——
甲闆上,單慧、葛大輝意外發現鴿夫人與其他服務生的暗中密謀。
單籮丹、韓淨宣随即跟蹤鴿夫人,之後秋天、單慧則意外跟方語不歡而散,離開角落的張倩迎面撞上…
緊接着,命案發生後的一切,當着衆人的面,九名受害者相繼倒地不起,最後猝死,一瞬引起恐慌,鴿夫人作為主辦人,趁機跳出來幫忙,緊緊立起人美心善的好人.人設形像,随着他們幾人出現所形成的變量,就此繃壞,倒塌。
鴿夫人臉色完全斂下,白皙手指原本牢牢攥緊,掌心也早已深深印下用力過猛的指痕,眼見自己立出的完美人設一夕崩塌,一去不複返,形象澈底崩壞。
衆人無不怒火中燒,以仇視眼神直勾勾盯着她,也對她留下極惡負印象時,十指倏地一松,不自覺發出一聲冷笑,索性不再遮掩的露出真面目。
鴿夫人惡狠狠的盯着賀蘭初、弦旭勍,眼底盡是惡意,紅唇一度扭曲的咬牙切齒說道,“那幾個臭女人死也不死的幹脆點,竟然比我預期的死亡時間,提早半小時去死。”
鴿夫人這一番惡毒言論,瞬間激起衆人嘩然。
萬萬沒想到,一個長得如此漂亮的女人,心思卻如此狠毒,簡直不是人,豬狗不如!
一名死者的男友一聽,如果不是被身旁的人拉着、攔着,極力勸阻,希望他别沖動,否則早沖上台去打惡毒的鴿夫人。
賀蘭初眉頭微緊,眼底泛起一絲幽深,冷靜娃娃臉一瞬沉下,他身為正統吸血鬼,雖然不是人類,卻跟人一樣有人性。
然而有些本身是人的‘人’,卻毫無底線,人性道德淪喪成這副醜态百出的德行,根本不能稱之為‘人’,比畜生更像畜生。
賀蘭初思及此,一臉冷漠開口,“一名有形無神的人,簡直醜陋,令人厭惡至極。
滿嘴粗鄙污穢,不敬死者,妳連稱為人,都不配!”
鴿夫人像被賀蘭初的話給激怒,簡直殺人誅心,像被戳中,始終不願面對、聽見的話,一下子瘋魔,神态誇張,雙眼瞪得老大,紅唇也扭曲大張,像要一口吞了批評她醜惡的賀蘭初的脫聲回應,“如果不是你們警察發現太早,這些被我故意僞裝成心髒病發猝死的臭女人臉上,一定會被我用利刃一刀刀刮花,直到血肉模糊,容貌盡毀,再也看不出原貌,我才甘心。
我絕不允許,比我年輕、比我漂亮的臭女人活在這世上!
我才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
賀蘭初弦旭勍等人聽着陷入魔怔的鴿夫人,發出極端大笑同時,自知逃不過警方追捕。
于是自暴的講起自己妒恨所有美麗女人,所以不惜算計下毒殺人的‘豐功偉業’。
賀蘭初弦旭勍越聽,眉頭也越發皺深,不禁對視一眼,神情盡是嚴肅。
原來一開始鴿夫人以所謂‘做善事為名’,并透過匿名方式抽出九位女性,邀請她們參加她舉辦的慈善化裝派對的理由,是假的,根本是利用她們心善一面,引她們上鈎的卑鄙圈套。
細思極恐的事,她們這些所謂:透過匿名方式,随意撥通手機号碼,被幸運抽出,能參與這場慈善活動的受害女子,全是鴿夫人透過她們個人社交平台,精挑細選出來。
被鴿夫人選中的死者,有一定的整體條件,無論外貌氣質都屬于上上等。
也就是說,九名死者全死于鴿夫人的犯罪預謀,并非臨時起意。
再者,鴿夫人之所以下毒殺死她們,是因為根本無法忍受——這些受害女子的美麗。
所以要殺了她們,無論是這起命案,還是先前的數十起案件理由,通通如此。
………
取她們一管心頭血,制成血藥,拿去當藥引子,再服用,如此這般,她就能永保青春美麗。
最後再将她們僞裝成心髒病發猝死,實則毒殺,讓她們因毒發,承受着一般人難以想象的痛苦,硬生生被折磨緻死,以洩了她嫉妒之心。
賀蘭初聽完鴿夫人大放厥詞又極其荒謬的作案動機後,眉頭不禁深鎖,表情很是難看。
鴿夫人壓根是個徹頭徹尾的變态神經病,一條條鮮活,未來還很長,也有無限希望的年輕生命,就因為她嫉妒她們的美,便讓她們一生凝固在——她們最璀璨輝煌時刻。
鴿夫人語畢剎那,整個人動作倏地一滞,隐隐透出古怪。
賀蘭初弦旭勍立刻意識情況不對,眼睛一睜,毫不猶豫沖上去。
同一時間,鴿夫人趁衆人來不及反應之際,迅速掏出藏在黑色套裝口袋的指甲锉刀。
鴿夫人冷哼一聲,“臭警察想抓我,下輩子吧!!!”
賀蘭初弦旭勍距離她最近,被刻意磨利的指甲锉刀尖端,伴随鴿夫人作勢朝自己頸部刺去動作,同時躍入眼簾。
賀蘭初弦旭勍瞳孔驟縮,一口同聲:快阻止她——
千鈞一發,兩人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即/時攔下鴿夫人企圖畏罪自刎的行為。
哐當一聲,賀蘭初瞬間卸了鴿夫人手腕,使她一時拿不穩的指甲锉刀硬生墜落在地,伴随弦旭勍一個擒拿動作,即/時壓制,使得這場突如其來的驚險一瞬間,有驚無險落幕。
頃刻間,屬于船長的正經廣播聲傳遍整個宴會廳,“弦警官,遊輪已順利返回碼頭,我們也與在碼頭上等待的警官聯系上。”
賀蘭初弦旭勍一聽,下意識繃緊的神經,總算可以趨緩放松下來,随即不約而同看向對方。
倒映對方身影的一墨黑,一深紫雙眸,與那對深黑眼睛對上瞬息,彼此眼底不知不覺泛起一抹淡淡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