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觀衆們就看到女鬼又老實的放下手了,但是看簡越的目光還是幽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的關門聲驚擾了屋裡的怪物。
簡越都能聽到隔着個門闆,外面撓門撞門的聲音了,這下子他可以說是腹背受敵了,比起眼前這個有神智的,外面的那一撥就不一定了。
電光火石間。
簡越清了清嗓子道:“你看你折騰的我一晚上都沒睡好,我沒睡好怎麼幫你找人呢,其實換做平時我效率很高的,都怪這幾晚沒睡好總有東西在我窗外吵我,他們都不像你這麼善解人意,我覺得你和他們都不一樣,你肯定能理解我,對吧?”
女鬼其實沒聽懂,但是又覺得這應該是誇自己的,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她撓了撓頭,覺得好像要長腦子了。
“這就對了。”簡越微笑道:“好,既然這樣,我就先去睡了,我相信有你這樣懂事的人在,今晚外面肯定不會有人吵我,影響我明天幫你了對吧?”
女鬼一聽,立刻點點頭。
簡越立刻溜道:“那我就去睡了,靠你了!”
直播間的觀衆看到這一幕直接傻了:
“哈哈哈我艹?”
“别人騙人他騙鬼啊!”
“不是哥們你?”
“我他媽服了啊!”
但是随着越來越多的觀衆們湧入直播間,也有其他組織的人發現了這個新人直播間,因為作為一個初級主播能進入新人首秀登上首頁可以說是非常難得的。
玩家間之間也分派系。
有些派系是根據持有的卡的類别,有些則是完全根據實力。
英鳥組織的基地,就有人正在看直播,他一開始隻是單純點進來看金卡的,不知不覺居然就看了兩天,這會兒正在嘎嘎樂呢。
剛好有人從外面進來,他道:“老大,你們出副本啦。”
男人點了點頭,問:“你在笑什麼?”
他就把簡越直播間的事情概述了一下,一邊說一邊笑:“你們說這個主播怎麼想到的呢,關鍵是這些NPC居然還真的聽他的,運氣真好!”
男人沉默了片刻後,看着直播間的畫面道:“也許不隻是運氣,隻是因為他把鬼怪當人看,而不是沒有思想的NPC。”
所有進入副本世界的玩家,都會被系統反複告知NPC,但有人選擇相信并輕視,有人正視并且尊重。
所以有人活着,有人死了。
屬下緩緩想通這一點後笑容就緩緩的僵在了臉上。
另一邊。
簡越回到房間倒頭就睡。
一覺睡醒還是被鬧鐘喊起來的,他把鬧鐘按了,就先起床找張媽要了早餐後先給沈玉殊端了過去,想到昨晚沈總對他的救命之恩,還親手給調制了個愛心三明治。
做完了這一切後簡越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清晨的朝陽剛升起來,他就看到了院子裡站着等自己的女鬼,他走過去道:“行了,咱們走吧!”
女鬼猶豫了下,卻不肯離開。
簡越皺了皺眉,看見她站在屋内,外面就是一線的陽光,他猜測道:“你不能見光?!”
女鬼點了點頭。
簡越拍了拍腦袋,這下事情可就嚴重了,他必須靠她才能找到那個人的舊址,可是她又不能離開,晚上倒是可以,但是晚上外面的那些東西,他又不能離開了!
靠,系統給他出了一道無解的題目啊!
如果他不能幫她找人,那……
簡越一擡頭,就見和女鬼森寒的目光對上了,渾身都打了個顫,那他絕對活不了。
正想着呢。
系統面闆又跳了出來:
限時任務:【躲貓貓】
任務詳情:在她手中存活24小時,剩餘時間5小時!
簡越皺了皺眉,在任務的時效内太陽絕對不可能下山的,他必須要想辦法!
正思考着呢。
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簡越回頭道:“誰?”
清晨的陽光剛升騰起來,外面的門被推開了一小扇,然後簡越就看到了考古隊那個戴眼鏡的男生還有那個愛哭的女孩子來了。
簡越皺眉道:“你們過來幹什麼。”
他對考古隊沒有好感,三番兩次給他添亂,要不是他們,他也不可能被迫接了這個任務。
戴眼鏡的男生猶豫了片刻,和女孩子對視了好幾次。
簡越現在忙着呢,沒功夫理會他們:“你們要是沒事就走吧。”
眼看他真的要趕人了。
女孩子連忙道:“别,别……”
她深呼一口氣,像是終于做好了準備,忽然就鞠躬道:“對不起王管家,那天在山坡草叢裡的那個人是我,我當時被派的任務是找到祠堂,刀哥給了我線索讓我去探探路,因為我有瞬移的卡牌所以沒有危險,但是我沒有想到你也會在那裡,對不對,對不起!”
一邊說着,她眼眶又紅了,帶着哭腔。
戴眼鏡的男生也拍了拍女生的背,對簡越道:“王管家,真是對不住,甜甜是我的女友,她和我原本要結婚了,我們倆在度蜜月的時候……車子出了事撞下了懸崖,所以就被拉到了副本裡,我的卡牌技能是雷電,她的是瞬移,她不是故意想害你的,昨晚哭了很久,一大早我就帶她來道歉了。”
簡越安靜的聽着,一直沒說話。
說實話,道歉他不太需要,也不會接受什麼道歉,當時如果自己的卡牌沒有觸發,或者還在冷卻期他就死了。
所以他沒有必要那麼大度的原諒。
不過……
簡越的目光落在女生哭泣的臉上,他沉默片刻後,開口道:“你說你的技能是瞬移?”
女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問他,但還是遲疑的點頭:“嗯。”
簡越就問:“一次性可以瞬移幾個人?”
女生老實說:“最多也隻有三個人,而且人如果越多,瞬移的距離就越短。”
簡越保守道:“最短是哪裡?”
女生想了想,比劃說:“一個人的話我可以在村中自由的瞬移,但如果是三個人,最多隻能在一百米内。”
簡越想了想,昨晚女鬼指的方向沒有那麼遠,他思緒落地後,重新擡起臉來時就帶着笑了,他道:“你說你想道歉對吧?”
女生猶豫了下,有種不好的預感:“嗯……”
“光是嘴上的道歉有什麼用。”簡越說:“我想要你們幫我一個忙,可能需要用到你們的技能。”
兩個新人遲疑了下。
簡越還是講道理的,他說:“我希望你們不要忘記了,當時在李奶奶家,是誰救活了她,如果我沒有猜錯,如果那天她死了,你們倆晚上也不一定活得下來,畢竟那晚我在你們的院子外面裡看到她了。”
這話落下後給兩個人吓的臉都白了。
男人還在猶豫道:“可是……卡牌用一次就是冷卻24小時,在這期間如果遇到了其他的危險,我們……”
他不太願意。
簡越聽出了他的話外之音,輕輕的笑了笑,他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慢悠悠道:“我希望二位明白,我現在還願意和你們好好商量,是因為我是一個和善的人,其實我一個老實人也不懂這些,如果二位實在不願意配合的話……”
他忽然輕輕打了個響指。
在桌子上敲了敲,把身後的屏風給退開了。
然後兩個新人一擡頭,眼眸就瞬間瞪大了,隻見屏風後面站着一名紅衣女鬼,她皮膚蒼白有血從眼睛垂落下來,黑色的長發垂落在衣袍上,垂落在身側的手指上留着長長的淩厲指甲,仿佛可以輕易刺穿人的喉嚨,驟然看到她,如果不是因為靠着門,他倆的腿都軟了。
偏偏在這樣的畫面裡。
那個平時格外老實敦厚的王管家褪去了斯文的外表,勾唇笑了笑,像個絕世大反派般:“二位方才想說什麼來着,可以與我的朋友也說一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