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隻能看到有限的幾種顔色,因為我記得書籍裡說鹭鸶鳥的鳥嘴是金色的,但是我現在和永遠隻能看到黑色的鳥嘴,所以對小鹭鸶鳥挺抱歉,不足以全面欣賞它的美麗和無瑕。
“啾啾,啾啾。”我說:“你很好,你好美啊。”
我偷偷的舉起它,親了下它的鳥嘴,鬼知道下次上戰場能不能活着回來,當然要須盡歡,鬼知道下次能見到珍稀的鹭鸶會在什麼時候……今天能見到,已經是驚喜異常。
女士們都彎腰,一一跪下了身體,大大的裙絆勾勒出纖細的腰型,蓬蓬的傘形張開來,非常優雅,而有禮節。就像盛開在四面的花朵一般。
而男人則是頭前傾,年紀大一點的幹脆鞠躬了。
這是什麼樣的高規格禮遇啊,值得他們這樣重視和謙卑——
我抓着啾啾,糊塗的張望着,跟随着這大廳裡密密麻麻的人群,也張望去,盡管我什麼都望不到,最前面的人堵的死死,當然什麼都望不到了,連蘭德這個小年輕、年幼的家夥!這時候也好意思在往前擠,我都想拽住他,提醒他人多不安全,會給踩踏住,怎麼一點防範意識也沒有,虧他還跟我一起打過仗!但想想人家比我清醒多了,前面肯定有值得他被踩踏的東西或人物呗,于是,我也不管他了,還是好好喝我的酒了。
當我把鹭鸶小心翼翼放回水裡去,我突然想起來是誰告訴我鹭鸶的喙是金色的了,是那個孩子,他讀了很多書,他念了很多書給我聽,他總是繪聲繪色的對我描述着這個美好的動物那個美好的植物,他是那麼的博文廣識,他是那麼的聰敏好學,他是那麼的溫柔善良,他也是那麼的愚蠢可笑,因為他居然對我這種人念書,居然對我這種人告訴我鹭鸶鳥有一個金色的喙,我覺得,惡心極了。
我,惡心極了。我,為自己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