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英應一聲,又問:“不知君上與阮相公何時歸來?屬下也好提前備辦酒菜。”
應辰道:“待歸來前,自有信來。”
敖英再無他話,恭敬目送。
阮钰在一旁等着應辰,正朝敖英笑了一笑,随即應辰到他身旁,将他手腕一拉,随即就有風起,他恍恍惚惚步子輕快,于呼嘯風聲之中,飄飄然就往天上去了。
“通溟兄,青天白日,莫叫旁人瞧見。”
“自不會被人瞧見……你且當心吃了風去。”
“有兄長帶領,小生何曾吃過風?兄長無須婉言,隻管叫小生閉嘴就是……”
“那你便閉上嘴吧。”
之後,阮钰果然閉上嘴,再不說話了。
于揚州至海上,還要尋那落花島,自然頗有個幾千裡遙,也不能轉瞬即至。原本阮钰絮絮叨叨,雖啰嗦了些,倒也熱鬧,而他現下不說話了,應辰又有些不自在起來。
不多時,應辰開口說道:“我雖用術法護住了你,你也到底不是仙身,若覺得冷了,也莫要隐瞞不說。”
阮钰知曉他這位蛇兄與自己相處時常有别扭,如今主動說話,必然是覺着先前待他嚴厲了些,便也不計較,笑着說道:“兄長放心,兄長的術法厲害得很,小生也不覺冷意。”
随後,阮钰果然又不時與應辰說起話來,而應辰也皆有回應,你來我往,确是融洽得很。
也是如此,又須臾過後,應辰帶着阮钰落下雲頭,阮钰恍然在一座小島上站定,竟還未回過神來——原來已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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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片山明水綠,呼吸間是一片馥郁的芳香。
阮钰擡起頭,見前方有山如倒置的缽盂,懸浮于波濤之間,其色缤紛,猶若錦緞,這般美景,着實叫人心曠神怡。
當下裡,他就轉頭沖應辰說道:“果然好山好水,甚是美妙。”
應辰輕哼一聲,拉阮钰一把,叫他與自己再往前走,道:“要看花景,還須朝那邊去,你且跟在我身畔,莫走丢了人,還要我去找你。”
阮钰笑着随他前行,任他拉扯,說道:“自要跟着兄長,否則若是走錯了路,就要兄長勞心勞力,那可當真是惶恐之極……”
二人互相調侃間,已至一處山口。
還未入内,就能瞧見那山路頗為寬廣,落花足有一寸餘厚,花樹重重,各類花朵濃淡相宜,比之先前所見更美幾分。
正這時,一道倩影悄然出現,卻是個拎着竹籃的錦衣少女,身披落花,美貌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