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拿來,你聽話,爺爺還會對你溫柔一點。”
羊邢此時有戒備,王藥自知沒能力得逞,他松手,那拆信刀掉在地上,羊邢低頭瞅了眼,嗤笑,顯是很有信心這刀傷不了他,便沒有去揀,也不踢開,而是直接把王藥轉過身,抓着王藥後腦發束,把王藥往牆上推,另一手胡亂扯王藥腰帶。
王藥想蹲底躲開,頭發卻被抓得牢,他緊緊護着腰帶,羊邢就抽刀出鞘,用刀背狠地砸王藥大腿,這疼痛入骨,王藥緊咬着牙還是沒忍住哼聲。
“啧!不會叫,這艹得哪裡過瘾?”羊邢松手,王藥因那劇烈的疼痛還沒緩過去,無力地跪跌在地,羊邢竟然接着用刀背砸他。
“起來!”羊邢砸了兩下就用腳踢,那更是痛得厲害,正常一人的反應就是躲,王藥是個正常人,他即便已經有殺人的決心,可還是會怕,他狼狽地爬着逃,羊邢追着踢,羊邢那鞋子鞋跟有綴銅飾,他用那堅硬的鞋跟惡劣地踢在王藥身上要害。
“啊!”王藥再受不了如此折磨,他卷曲着身子保護自己。
“啧啧啧。”羊邢吐口濃痰在王藥臉上,“看看這可憐的模樣,發騷了啊?”
王藥自小養尊處優,爹娘寵他,家裡長輩喜歡他,認識顧依,顧依當他是寶,護得嚴嚴實實,即使他跟着顧依去打仗,顧依也不讓他冷,不讓他餓,軍糧有限的時候,顧依把自己的份都讓給他,他何時吃過苦?何時被人吐過痰?
和顧依成親,是為了和顧依白頭偕老,永遠待在一起,并不是從此就放棄自我,喪失尊嚴,王藥依然是王家少東,是東京年少成名的神醫,即使要送上性命,也不能忍氣吞聲。
王藥竄起身,不顧一切地撲向羊邢,羊邢沒料到他這突兀的反應,愣是給撲倒在地,王藥眼明手快,抓起那拆信刀,拆信刀不開鋒,一擊也許刺不穿羊邢肚皮,他便瞄準羊邢眼瞳刺入,他下刀的準頭就和武功高強的人一樣,眼皮都不需要眯,刀尖精準地透入羊邢眼眶。
“啊——”羊邢厲聲慘叫,激烈掙紮,王藥因而無法接着攻擊另一眼,被羊邢給甩跌一旁,他要去搶羊邢佩刀,羊邢卻已發狠,揚刀朝他砍來,幸好他處于劇痛和驚恐,一刀沒有砍中,王藥起身躲遠。
見羊邢發瘋地揮着刀,王藥已冷靜下來,不敢再下手,他跑向門口,推掉長凳,剛把門打開,外面就進來兩人,是羊邢的那兩個手下,他們輕易把王藥帶回廳裡,羊邢怒吼着把人抓牢,那兩人就把王藥面朝下按倒在地,制住王藥四肢。
羊邢不停罵罵咧咧,他在王藥身後,王藥無法看見,他以為有點腦子的人應該馬上去找大夫止血,可羊邢顯然沒腦,“給我刀!”羊邢喊。
這一刻,王藥決心要自盡,可作為大夫的他,知道咬舌是無法死得快。
害怕、無助,令王藥腦中一片空白。
生不如死的痛苦,是不是就要降臨?
王藥閉上眼,他在心裡說給自己,不後悔,他不後悔跟了顧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