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啊。”
孟甯九步步逼近,冷冷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聲音将司聽白拽回了眼前的對峙中。
不依不饒的孟甯九還在追問着。
“呵。”
司聽白極輕地笑了聲,“我們好像沒有熟到這種地步吧。”
弦外之音就是:我憑什麼跟你說。
司聽白說完騰一下站起來,不屑地瞥了眼孟甯九,徑直走了出去。
孟甯九被噎了下,看向司聽白的眼神暗了暗。
酒局是晚上八點。
等司聽白回宿舍洗了個澡換完衣服後,才剛過六點。
邵蘇中間來過一次消息,叮囑司聽白一定要通知孟甯九今晚的局。
很重要,千萬不能缺席。
看着一連好幾條的感歎号和重複的地點與時間,足可見重視。
會是和什麼樣的人喝酒呢?
姐姐也要喝嗎?
如果喝完酒,姐姐是不是也要帶着孟甯九回家?
訓練大樓的練習生們都是削尖腦袋想出頭的,所以從早到晚沒日沒夜泡在訓練室裡。手機從不帶在身上,幾乎切斷了與外界的所有聯系。
沒出道的練習生,其實跟普通人沒區别。
坐在床沿的司聽白有一下沒一下地搽着頭發,再一次想起上午看見的場景。
練習室裡的練習生們反複跳着同一支舞。
每一個動作都力求做到最完美的程度,人不再是人,反倒像是被校對精準的儀器們,那玻璃練舞房就像是不會飄雪的水晶球罩,困住漂亮精緻的瓷娃娃們。
而這,是自己即将迎來的新生活。
從逃出京城的那一刻開始,就意味着要斬斷過去的所有。
司聽白這三個字不再代表司家三小姐,而是一張等待被檢閱的空白答卷。
未知的前路看不見終點,司聽白隻覺得新奇又帶着期待。
敷衍完邵蘇的短信,司聽白憑記憶輸出一串電話号碼。
【大姐,我已平安落地江城,看見信息後幫我跟媽媽和二姐報平安——想你的念念。】
短信變成已發送的模式,司聽白才站起身來準備換衣服出門。
留在這裡當練習生也好,日後被關在玻璃房子裡變成訓練機器也好。
隻要能呆在程舒逸身邊,每天都有機會與她見面。
做任何決定都是值得的。
......
......
鶴舍地段選得好。
直觀表現為晚高峰硬生生堵出了路面癱瘓。
程舒逸看着眼前飄紅的車尾燈,偏偏手機還在震個不停。
三秒一條短信,一分鐘一個電話。
擾得程舒逸有些煩躁地啧了聲。
負責開車的司機察覺到了低氣壓,默默地将車載樂的聲音調高了一點點,試圖用音樂轉移身後人的不耐。
這是一首少見的沒有前奏配樂的歌,開頭便是沙啞略帶有些低迷的女聲輕輕吟唱着。
詞曲動人,寫着滿腔愛意,被這樣唱出來,宛若愛人伏在耳畔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