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色門
連日以來的大雨,讓建于深谷之中的無色門常日處于陰暗潮濕中,雨霖鈴一刻不懈的做着排水工作,挂在屋檐上的風鈴則發出清脆的樂曲。再加上,無色門整體的裝飾都是以灰白為主,這讓整個門派都與深山融為了一體。
一個身穿着橙色寬袖大衣,左臉帶疤的中年男人看着遠方傳來的信鴿冷冷一笑。随後,他冷漠的走到房内,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顔翎,若有所思的說道:“翎少主,托你的福,我們好多的探子都已經成功潛進顔宮了。但關于藍珀心決一事卻遲遲沒有進展,我想我們的耐心快要沒了。”
顔翎木然,氣若遊絲般的回道:“你急什麼?好戲還沒有開場呢?”
“翎少主,不是我們不相信你。實在是你的以前太讓我們之間不會有信任了,而且自從你加入我們無色門以後也已經有些日子了。但為什麼你卻任然不肯将藍珀心決的錢前三式交予我們,你這樣真的很讓我們難辦啊。”
顔翎盯着男人冷笑道:“左輪護法,你我也算是有多年的交情了吧。貴門是什麼樣子的性子,你難道真的以為我會不知道嗎?我不給,無非就是對你們不信任。”
“可現在除了我們。翎少主你也沒有别的選擇了呀,交出來,我們隻會更親密。不然,你防着我,我防着你,那多沒意思啊。”左輪皮笑肉不笑道。
“護法你放心,既然我決定放棄顔宮加入你們。就已經做好了跟你們共同對抗顔宮的準備,可是我們之間畢竟是半路之情。如果,我不保守一點兒的話,我害怕會像你們放出的消息一樣,已經死了。”
“翎少主果然心細啊,既然不願意那你就好生休息啊。”左輪雖然想要試探顔翎,但也不想将她惹毛了。所以,左輪見好就收。
正當左輪試探完顔翎的态度準備轉身離開時,,他聽到顔翎小聲嘀咕道:“總有一天我會再回到顔宮的,藍珀心決必須是我的,顔宮也必須是我的。我會将我父親所受到的恥辱千方百計地,還給那些傷害過她的人。”
左輪聽着少女無味的豪言壯語,心裡隻顧着冷笑。随後,帶着同情的聲音說道:“翎少主,忘了說了。你的父親知道你受傷了,急得正在往門内趕。不日,你們就可以父女想見了、”
“真的嗎?”顔翎有些急切,她迫切想要見到自己的父親。
左輪寬慰道:“當然,所以還請少主你好好照顧自己。不然,我們沒法交代啊。”
不一會兒,一個帶着翡翠發冠,穿着大綠鶴袍寬袖修身衣,面容儒雅,但眼窩凹陷深灰的中年白發男人急切的破門而入。仔細一看,他的面容既與顔翎尤七分相似。他一看到顔翎就止不住的流淚,死死的攬抱着顔翎哀苦道:“我可憐的兒啊,嗚嗚嗚······你受苦了。”
顔翎回抱父親,不可置信的問道:“是父親嗎?”
男人點頭應下:“是的。”
顔翎立刻放下警惕,同樣哭泣道:“父親,兒沒事,兒就是好想你呀!”
看着這感人的一幕,左輪不覺心中發嘔。很早之前,他就已經厭倦了,這種虛假的溫情。本來他以為這些年來寒山籌謀的的計劃不會成功,沒成想顔翎既是出乎意料的“順從”,看來實現夙願指日可待。
左輪來到門外發現一個身穿着玄黑蛟龍袍,渾身散發着王霸之氣的乾元男人悠閑的盤着核桃,早已等候多時,而此人便是無色門的坐高首領-寒山。
寒山陰冷的問道:“李靖小師弟見到他的女兒了嗎?
”
左輪眉眼含笑道:“父女正親熱呢?”
“顔翎說了藍珀三式沒有?”
“沒有,還有戒心,估計留着保命。”
寒山聞言,眉頭一皺,狠狠的捏碎了核桃,褐色的碎粉散落一地,左輪卻不懼。
寒山似是寬慰道:“沒事,都等了這麼多年了。不差這一點兒時間,慢慢來。”
寒山拍着左輪消瘦的肩膀,湊近吐氣道:“顔宮那邊怎麼樣?”
“一切順利。”左輪愈加興奮了。
寒山松手,走向一邊,看着屋檐上的雨霖鈴,若有所思道:“米兒回來沒有。”
左輪不滿,癟嘴回道:“不太清楚,應該回來了吧!”
寒山也不特别在意的回道:“你說,把寒米嫁給顔翎怎麼樣?”此話一出就連左輪也吓了一跳,要知道,寒米可是寒山的獨女,無色門唯一的大小姐。不說兩家恩怨,如今顔翎沒了顔宮就是個廢物,怎麼看都配不上寒米。
左輪堪憂的轉了轉手指,低眉看着寒山猶豫道:“恐怕得先問問曹門主的意見吧,畢竟寒米也是她的女兒。”
“她必須同意。”
“既然如此,那屬下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隻能恭喜門主喜得佳婿了。”語氣中帶着笑意,更多的是嘲諷。
“通知顔宮裡面的細作,趁着顔宮現在群龍無首,三月之内必須取到藍珀心決。不然,她們就都不必回來了。”
“是。”
——
顔宮,六門。
李靈憑借靈活的走位,扛下了顔傘一輪又一輪的攻擊。此時正是夜色微涼時,天上的星星不停的眨着眼睛,地上蟬鳴蛙聲一片。
屋上許多瓦片被擊碎,顔傘得意的說道:“不要跑啊,小老鼠,我還沒把你抽筋扒皮呢?”
李靈退到屋角上,聽着顔傘陰冷的話語,有意改變聲音道:“倒是要看看傘門主有沒有這個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