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嶼晚啊!你以後要是想吃飯了,就到我這裡來。你放心,我這裡啊,豬腳飯管夠。”
李嶼晚笑着謝謝趙父的好意。
吃完了飯,趙父又拿了一些鹵菜和豬耳朵讓李嶼晚拿回家熱着吃。李嶼晚不好推辭,就收下了。
回到家,李嶼晚把鹵菜都放進來冰箱裡,洗了個澡,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着霧藍色的天空。今天又要過去了。
手機響了,李嶼晚接通了電話。
“喂,金阿姨。”自從陳小國跟張玉禾去了熱夏,金楚楚就開心的不得了,對李嶼晚的态度更是好上加好。
“嶼晚啊,你晚上吃飯了嗎?”金楚楚寒暄到。
“吃了,謝謝金姨挂念。”李嶼晚笑着回答到,她知道金楚楚一定又有事要找自己。
“嶼晚我跟你說,”金楚楚突然壓低了聲音,“我昨天偷偷聽到,老陳好像要跟流沙國做生意。這個項目好像特别重要。我聽對面好像點名讓老二幹,老陳現在還在猶豫。你說這個買賣是不是很大,很厲害呀!”
李嶼晚猜出了金楚楚的意思,連忙說到,“金姨,既然人家客戶已經想讓二少爺去負責,我們就不要插手了吧!”
“這有什麼的呀!”金楚楚說到,“最終這個項目交給誰,不是還得老陳拍闆定嗎?老二忙的很,肯定走不開的。我跟你說就是提前讓你知道一下,做一下準備。我再跟老陳吹吹風,我争取讓這個項目落在你和小國的手裡。”
金楚楚很快就撂下了電話,李嶼晚看着通話結束的畫面,隻覺得此事不妙。金楚楚這不是把自己架在火上烤嗎?這個項目如果真的是找陳循仲的,那自己拿過來,隻怕自己跟陳循仲的矛盾會更深了。可是,李嶼晚也沒法勸說金楚楚改變想法。
算了,聽天由命吧。
金楚楚這邊剛撂下電話,陳衛國就回家了。金楚楚忙下樓噓寒問暖,吩咐着保姆準備着飯菜,自己則在一旁陪着陳衛國吃飯。
陳衛國吃完飯,金楚楚又去給陳衛國放洗澡水,等陳衛國從浴室出來,金楚楚又端來了一大盆水果。
“你有事要跟我說嗎?”陳衛國隻覺得今天的金楚楚格外殷勤。
“沒有沒有。”金楚楚連忙解釋到。
“哦!”陳衛國也再多問,拿着報紙,直接躺在了床上。
金楚楚也在旁邊,一直在考慮該如何開口。
“衛國啊!我昨天聽到你要跟流沙國做生意啊。做什麼買賣呀?”
“你又偷聽我說話是不是。”陳衛國憤怒地合上了報紙,看着金楚楚。
“沒有沒有。是你書房門沒關緊,我路過的時候就聽到了一句。”金楚楚委屈地說到。
陳衛國沒好氣地接着看報紙。金楚楚接着小心地問到,“所以,這個項目确定人選了嗎?”
“應該讓循仲去吧!畢竟對面點名要他。”陳衛國頭都沒擡,敷衍地說着。
“能不能讓嶼晚和小國他們幾個去啊。”金楚楚接着說到。
陳衛國沒說話,死死地看着金楚楚,氣氛突然變得很緊張,陳衛國對金楚楚幾次三番的幹涉公司事務很生氣。
“行不行啊!衛國。循仲工作那麼忙,流沙那麼遠,這一去一回得耽誤多少工作啊。你就讓小國為他二哥分分憂吧。”
“分分憂?是分分家産吧。”陳衛國直接點破了金楚楚的想法。
“我不管。”金楚楚見真實意圖被人點破了,直接坐了起來,拍着床說到,“小國自從去了熱夏,現在各個方面都進步了,你為什麼不能把這個流沙國的項目交給他。你就是偏心眼,你看不上小國。你當我願意讓小國遠走啊,我這還不是為了他的以後。你也是知道老二對我們娘倆是什麼态度的。等我們百年以後,隻留小國一個可怎麼活呀!”金楚楚說到這裡,已經開始流眼淚了,她抽了一張床邊的抽紙,擦着淚水。
陳衛國一聲沒吭,呆呆地靠在床上。
“這些年,我為了讓老大老二開心,我忍了多少的委屈。”金楚楚翻着舊賬說到,“我容易嗎?老二這些年,連一句阿姨都沒對我叫過,對我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他怎麼對我我都能忍,可是小國,小國可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這輩子什麼都不求,我隻想讓我的小國平安幸福一輩子。我總得為他将來做打算啊!你把公司都給老二了,小國也是你兒子,你總得給他也留點什麼呀!這個項目誰知道是不是老二跟外人串通好的。我這輩子從來沒求過你什麼,我隻求求你給小國多打算打算,他心思單純,比不了他那兩個哥哥的。”
陳衛國聽的心煩,直接出門留金楚楚一個人在屋子哭泣。
到了書房,陳衛國站在窗前,抽着雪茄,心情也漸漸平靜下來。他開始仔細思考金楚楚的話。
金楚楚這些話雖然都是為了陳小國謀劃,但是有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金錢利益面前,人性是經不得考驗的。
陳衛國深吸了一口雪茄,吐出了煙圈。金楚楚說的有一句話很有意思,誰知道這個項目是不是陳循仲跟外人串通好的。
這個客戶的身份很神秘,陳衛國隻知道姓令,這個人突然就聯系到绛念,點名要找陳循仲。
陳衛國倒是相信自己兒子的品德,但是他也知道,比起自己這個父親,陳循仲最在乎的是他的母親和大哥。绛念現在的情況陳循仲也知道了,自己的年紀一年比一年大。為了對付金楚楚母子,陳循仲未免不會有其它的心思。
商場上可以賭事情的概率,但是絕對不能賭人性。這是陳衛國做生意這麼多年來一直信奉的道理。
陳衛國把雪茄熄滅,架在了煙灰缸上。他已經想好該怎麼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