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陳循仲回到福城已經過去兩天了,這兩天倒是風平浪靜,父親并沒有找自己,陳循仲也并沒有着急。父親說兩天後要在老宅為陳循仲舉行接風宴,到時全家都會回到老宅,包括他那個剛剛結婚的大嫂。
陳家老宅位于福城的一座寂靜的山裡,這老宅本來是母親趙绛齡的嫁妝。随着母親去世,自己與哥哥也漸漸長大,老宅漸漸的也就沒人住了。
家裡的管家收到晚上陳家人要聚會的消息,一大早就動身開始收拾了,乒乒當當的聲音多少還是影響到了陳循仲的睡眠。陳循仲很早就起身下樓了。
管家看到陳循仲下樓,忙迎了過來,“喲,二少爺怎麼那麼早就起來了呀,是不是我們收拾屋子吵到您了。真不好意思啊。”管家邊鞠躬邊說到。
“沒事,我最近在倒時差,睡眠時間不是很固定。”陳循仲說着,走到了餐桌上。桌面上擺放的是米粥與兩道時蔬小炒。
“二少爺,您先将就一下,家裡現在實在是太忙了,廚師先做了幾道小菜,晚上正宴您再好好享用。陳先生說他會跟太太早些來,到時候他約您在書房談話。”管家連連說道,這是他第一次見這個二少爺,他還摸不清這位的脾氣,生怕這位覺得怠慢了。
“無妨,我吃飯比較清淡。”陳循仲夾着盤子裡的空心菜說。“我父親來了麻煩您告訴我一聲。”管家聽到後,鞠躬告退。
陳循仲看着房子裡忙活的人,内心泛起一陣酸楚。母親在時的老人越來越少了。
吃過飯後,陳循仲便回屋看書,沒過多久管家便來敲門說陳先生到了。陳循仲立刻起身迎接。
客廳内,陳循仲終于見到了很久沒見的父親。父親陳衛國添了幾根白發,卻還是那麼的威嚴。父親的身邊是他的現任夫人,陳家太太-金楚楚,陳小國的親媽。
金楚楚率先開口,“這就是循仲吧,幾年沒見,還是這麼帥氣。一會兒你大哥他們一家,還有小國他們都能回來,我們一大家人總算能聚一下了。”
陳循仲隻是面無表情的點了一下頭,便問到,“父親,您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陳衛國轉向金楚楚,“我與循仲很久不見,他也要跟我交代一下雪北那邊的事務。你幫我迎一下徹一他們,徹一他腿腳不方便。”
金楚楚笑着出了門。
陳衛國與陳循仲上到二樓書房,打開門,書房的陳設與印象中沒有什麼變化,隻是書架上那張母親抱着自己與哥哥的照片已經落了灰塵。
陳衛國摸了摸茶幾,坐到了沙發上,示意陳循仲也坐下。“打掃的還算整潔。”陳循仲笑着自言自語到。
陳循仲微微一笑,“父親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雪北的情況,我已經之前給您發過郵件彙報過了。”
陳衛國拿起茶幾上的茶壺,倒了兩杯茶,将一杯推給了陳循仲,“我們父子這麼長時間沒見,我也想關心你一下。那個孟大發破産了,你知道嗎?”陳衛國吹了一口茶水說到。
“奶奶家的那位遠房表叔?什麼原因啊?”陳循仲疑惑得問。在雪北國的時候,他隻是聽說了孟大發的經濟出了一些問題,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麼嚴重的情況。
“具體情況不清楚,他已經開始出售他名下的那些房子,車子還有各種項目了。”陳衛國說到,他突然轉頭看向陳循仲,神色嚴肅的說到,“我找你來不僅是因為孟大發的事,绛念似乎要出事。”
“父親是害怕孟大發出事會波及到陳家?”陳循仲詢問到。
“倒也不至于。”陳衛國繼續倒着茶水,“我們與孟大發隻有過幾次商業往來,那都是多年前的事。隻是普通的商業合作,绛念的核心,他從未接觸到。我隻是總有一種感覺,似乎有人要對绛念做一些不好的事。”陳衛國皺着眉頭說着。
“或許是我老了的原因吧,你曲叔的建平果業目前也不好過,手下的項目也進行的比較艱難。孟大發又出了這麼一檔子事,我可能難免居安思危吧。”陳小國圓滾滾的身材坐在沙發上,好像一個巨大的融化的冰淇淋。
“這些年,我越發覺得自己體力跟不上了。我真的是老了,叫你回來也是希望你能幫幫我。徹一身體不好。小國又是個不争氣的。能幫我的隻有你了。”陳衛國注視着陳循仲說。
“我知道,這些年可能讓你受了一些委屈。雪北太冷了,離家也遠,我會雇傭專業的團隊去管理的。你就留在家裡幫我吧。三天後,任命書就會下來,你就是绛念的新任總裁。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的。”陳衛國看着陳循仲,似乎期待他能有什麼反應。然而陳循仲隻是坐着,沒有任何的波瀾,半晌才說了一句謝謝父親,我不會讓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