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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卻把小雪深端到了軟榻上，蹲下來撐頭看他。小孩坐在那裡乖得很，穿着一身淺藍色的衣裳，外罩了一層乳白色的薄紗，還隐隐約約聞得見奶味和甜味。

嘿嘿嘿，藍莓小蛋糕。

“父親，怎麼了？”小雪深疑惑。

“介意跟我講講以前的事嗎？”林卻溫柔問他。

小雪深到四方天地快半年了，他們的關系也慢慢變得親密無間。隻是林卻從未問過他的以前的事，也沒有派人調查，比起外力幹預，他更想要小雪深自願告訴自己。

但這一等就是半年，直到方才小雪深才偶然提及了仙門盧氏。仙門盧氏是仙山較為頂尖的修真世家，世家弟子有根骨者皆會被接往還真仙門。

小雪深大抵是因為年齡小而且還是不受寵的表少爺，所以遲遲沒人在意他，自然也不會有人知曉他的根骨不凡。最後被當做質子送往魔界盧氏，也算是機緣巧合。

林卻猜出個大概來，方才小雪深無意用出的力量太過驚人，所以他認為事情并不像他猜測的那樣簡單。

“您想聽什麼，我都可以跟您講。”小雪深笑着說，看上去似乎并不勉強。

“想到什麼說什麼吧，順便也可以給你講講我的事。”

魔神林卻來曆不明，人盡皆知，衆人猜測什麼的都有，但沒有人會想到他是從天水河裡爬出來的。

“嗯……”小雪深一本正經的撐着頭思考，“那日在鼓樂樓，盧小姐說要把我養在身邊收為義子。”

林卻疑惑，“為何是義子？”

“養大後若姿容出衆則收為面首。”小雪深慢慢說。

林卻怒氣值瞬間瘋狂上漲，他極力克制住表情不要吓着小雪深，“面首是什麼，小雪深知道嗎？”

他微笑着說，但一字一句幾乎是從牙齒裡蹦出來的。

“知道，仙門盧氏那位小姐有三個呢。”小雪深伸出三根手指。

林卻：？！

他深吸一口，緩緩吐出，然後微笑問，“是哪位仙門盧小姐呢？”

“是我名義上的母親，他們說盧小姐想要收我為義子，我沒同意，所以我隻能算是盧氏仙門的表少爺。”小雪深抿唇，“是盧小姐把我撿回去的，但是我從未将她當作母親看待，父親，你會不會覺得我忘恩負義？”

聽了他說的話，林卻突然就洩了一肚子的氣。

他伸手捧着小雪深的臉，認真地說，“這不叫忘恩負義，既然想要收養你，卻把你送來魔界作為質子，他們所看中的不過是你帶來的利益。我雖然不知道那位小姐收養你的理由，但我至少知道她并沒有将你當做自己的孩子看待。雪深，你不必惡意揣度自己的選擇，你的選擇都沒有錯。”

雪深那樣乖巧通透，他很容易就能分清别人對他是否是真情實意，但他依舊在自責，是因為林卻沒有給他足夠的安全感。

“我不知道我從哪裡來，父母又是誰，所有人都說我是沒人要的孩子，是她把我帶回了盧氏。”小雪深欲言又止。

“這是事實，之後我會以四方天地的名義為仙門盧氏送禮，權當還了這個恩情。”林卻溫柔安撫他。

禮他自然要送，仙門盧氏收禮之後兩不相欠。之後他便會一一清算那些人。

這麼小的孩子就已經知道了面首的事，還玩養成，之前雪深沒有提及，林卻也沒有想到還藏着這樣的真相，現在知道了自然不會放任不管，

魔界盧氏和仙門盧氏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父親，您真好。”小雪深從軟榻跳到林卻懷裡，用腦袋蹭了蹭他的頸窩。

啊，好軟~

林卻暴戾的内心被瞬間安撫。

他将小孩子摟住順勢坐到了地毯上，輕聲開口，“還有雪深，你不是沒人要的孩子，雪深這麼可愛，天資不凡，是我最珍貴的寶物。”

把下巴輕抵在小孩的發頂，林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仿佛他們生來就應該待在一起。

“父親……”小孩的聲音隔着衣服傳到林卻的胸腔。

“我們都是沒有來處的人，既然這樣，從今以後，盧雪深就是我的來處，我也會是盧雪深的歸處。”林卻笑說。

“好。”

修真界無年歲，但盧雪深深刻的記住了這一年，他有了歸處。

小孩的精力很容易耗盡，小雪深漸漸的有了睡意。見狀，林卻起身将他放回軟塌上，輕聲說，“雪深睡一覺吧。“

“嗯。”小雪深輕輕嘤咛一聲，懶洋洋蹭了蹭林卻的手。

林卻笑了一聲，“記得放輕松，接下來我會探查一下你的身體。”

小雪深眼裡閃過一抹掙紮，但困意卻席卷而來，最終他還是閉上了眼睛沉入黑甜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