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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陽前輩可還在石柱外呢。”
“本尊不過是不想陵陽那家夥累着。”穆穿柳輕描淡寫帶過這個問題,繼續向林卻靠近。
二人一進一退,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棉花地正中間,林卻感受着整片土地裡詭異的魔氣,越來越不耐。
“既然前輩如此光明正大,可否将此陣法教于晚輩?”
“不教。”
“那這棉花地的陣法呢?”
林卻站定在原地,腳下是一片空地。他右腳微微用力,果不其然感覺到了一片平整的石闆。
“這棉花地何來陣法?”
穆穿柳裝傻,又伸手想抓住林卻的肩膀,林卻突然提高聲音,“穆穿柳!你再動我一下,我便毀了這陣法!”
他的聲音傳到浮島之上,玉露皺眉看來。
“小友又在說什麼胡話?”穆穿柳雙手攤開,很是無辜。
“我腳下這塊棉花地與凡間截然不同,上次離開魔界我便有所感,現在看了你的行為才懂,這片地被你下了咒術吧。”
“小友怎麼……”
“别狡辯,我現在站在陣眼上可以輕而易舉破了這個陣法。隻要這個陣法破了,你還能肯定浮島上的魔是會甘心被獻祭嗎?”
林卻距離穆穿柳隻有一臂之隔,他小心翼翼的把控着兩人之間的距離,一隻手一直握着自爆法器。
他目光淩厲,指向浮島。浮島上的玉露聽到了林卻的話,也頓住了腳步。
“魔尊前輩?”
玉露走到浮島邊緣俯視兩人,因為背光,林卻看不清她的表情。
“小友,這可不一定,隻是個小小的迷惑陣法罷了。不過我觀小友在陣法一道上頗有造詣?”
穆穿柳表情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慌亂,甚至指導着林卻到了正确的位置上。
“穆穿柳,快告訴我浮島之上是什麼陣法?!”
林卻像一隻被刺激得炸了毛的貓咪,他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浮島上還在為自己奉獻感到滿足的人。
“小友,四方天地什麼陣法最為出名?”
四方天地是林卻較為熟悉的一個地方,作為魔神之寵的墳墓,它的廣為流傳的原因是,當年魔神為魔神之寵在四方天地設下的複生陣法。除此之外還有當年困住林卻與期的陣法,他們并不清楚陣法作用是什麼,但陣法目的是吸取靈力,想來穆穿柳剩下的多半就是這個陣法。
“你要這麼多靈力做什麼?”
林卻隐隐感覺找到了關竅,但現在他要一遍防備穆穿柳,又要努力思考,實在分身乏術。
“自然是對抗天水河暴漲的靈力,天水河人間有靈脈,魔界也有,但這條靈脈的靈力遠遠不夠,所以本尊隻能選擇由他們獻祭。”
“你承認了,果然是獻祭!”
他話語間字字句句透露着圈套,就是為着讓他說出獻祭這一真相。
閱曆代表記憶,也代表一條生命存在的意義,穆穿柳說的拿走閱曆,實則是拿走生命力!
玉露皺眉,極力壓下自己的怒氣。
“魔尊前輩,對抗暴漲的靈力并不隻有這一個方法,我們還可以……”她的身後突然傳來悶悶的爆炸聲,玉露表情空白,慢慢轉身。
“啊……”
剛才與她交談的老奶奶已經炸成了一團血霧飄散在空氣裡,甚至一句話都沒留下。
“穆穿柳!快停下陣法!”
她神色慌張,揮手召出仙舟,“離開這座浮島!上仙舟!”
林卻沒想到穆穿柳動手這麼迅速,他用盡全力踏碎腳下的石闆,卻沒能避開向他襲來的穆穿柳!霎時間,一直彌漫在他周圍的魔氣消散,浮島上表情狂熱的老者先是變得呆滞,最後慢慢清醒過來。
他們站在原地沒有動。
“快上去呀,快上去!”玉露急得不行,她慌亂的看着周圍的人,突然,一把折扇抵在了她的脖頸。
“玉露仙子,不要亂動。”浮島之下的穆穿柳已經抓住了林卻,他的一隻手直直穿過了林卻的肩胛,林卻痛苦的悶哼出聲。
“小卻兒……”
玉露聲音顫抖,她不可置信的盯着将本命法器攔在她脖間的穆銜蟬。
“父親說了,仙子不要亂動。”
穆銜蟬面無表情,完全不是當初那個一心一意想救自己臣民的魔界少主。
“穆銜蟬,穆少主,你怎麼會……”
穆銜蟬沒有回答他。
浮島之下,穆穿柳看到玉露已經被穆銜蟬制服,轉而專心對付林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