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為何對這小城主這麼激動?】穆銜蟬傳音給林卻。
【自然是舊時相識,跟他有恩怨過節。】林卻惡狠狠的說。
“除卻知道那封印下面有地脈,其他的我們就不得而知了,我派過去的人幾乎無法接近那個陣法,二位仙君修為高深自然是不費吹灰之力的。”
譚雲樓開始捧殺,穆銜蟬卻不接他的話。
“不是說入微城主十分厲害,可斬殺惡鬼,為何他不去?”
“城主啊,他老人家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兒,新日節當天估計才會現身。”譚雲樓無奈的擺擺手。
“不若小城主同我們講講城主的事情吧。”林卻開口,此時他已冷靜下來,開始慢慢套譚雲樓的話。他想知道這三百年來譚雲樓為何會待在這個地方,那麼這個城主就是突破點。
“城主?不過是沒了老婆的惡鬼罷了。城主生前是個皇帝,這倒黴皇帝跟自己的皇後一起死,死之後成了鬼,發現墳被别人扒了,老婆也被人偷走了。氣成了惡鬼,在天水河邊發瘋,見一個鬼殺一個鬼。”譚雲樓語氣很輕佻,似乎再說一個十分有趣的故事。
林卻聽得心沉到了谷底,帝王居然也能變成惡鬼嗎?
“帝王化鬼……這至少得是大乘期。”穆銜蟬皺起眉,他想到林斜源,反倒是安慰起了林卻。
【你那陛下福澤深厚,又有龍脈庇佑,怎麼會輕易化成惡鬼,别多想。】
隻是這安慰不知道是不是在自欺欺人。
“雖說我們城主是個惡鬼,但他不會向人類動手,而是沿着天水河邊走邊殺惡鬼,可見得他脾氣是真的好,都不會亂殺人。”譚雲樓眼睛上的青色布帶在窗台飄飛,清俊的側臉溫潤極了。
【我自然不會認為這個城主是我的陛下,陛下又怎麼會變成惡鬼。】
“那小城主,你呢?”穆銜蟬見林卻似乎沒怎麼動搖,松了一口氣。
“我不過是個普通的醫修罷了,在凡間混了幾百年,丢了一雙眼睛,還被下了咒,連心都被别人偷走了。”譚雲樓伸手撫摸自己的眼睛,仍然笑容不變,似乎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那你混得還挺慘的。”林卻冷笑出聲。
“這位仙君似乎一直對我有意見。”譚雲樓将頭轉向林卻。
譚雲樓的心愛之人,林卻隻能想到那個請他吃苦菜餅的青年陸公子,陸之流。
“譚雲樓,我問你,流樓為什麼叫流樓?”
“自然是我心悅之人名中帶一個流字。”譚雲樓毫不掩飾他的過去,“我心愛之人已死,遍尋不得他魂魄,我也學了城主在這天水河邊等了。”
陸之流是凡人,百年之後必定死去,隻是他沒想到陸之流死後尋不到魂魄。
“為何尋不到——”
“自仙君進城我便感知到我心愛之人的氣息,容我多問一句,仙君二人進城,除了那隻貓,可還帶了什麼别的?”譚雲樓這時說話才正經起來。
“沒有,就隻有兩人一貓。”林卻疑惑,還是回答了他的話。
“如此,哈哈,是貓?”譚雲樓突然大笑起來,“是隻修了佛的貓妖?”
他笑得前仰後合,青色的绫羅在空中紛飛。
“你怎麼——”
林卻想到被留在客棧,說是遇見熟人要躲一躲的期,心裡越來越不妙。
“仙君可知我這眼睛是怎麼瞎的?”譚雲樓站起身來走到林卻面前。
他伸出手撫摸自己的眼眶,那裡硬生生凹陷下去兩個窩,竟是眼珠不在了。
“我這一隻眼,在我心愛之人的命魂身上保護他,一隻眼在我的心髒感受他。”譚雲樓似乎要笑出眼淚,眼窩處青色的绫羅顔色有些深。
“小城主,你冷靜一下。既然感應到人來了,就去找。”穆銜蟬一臉的看好戲,在一旁慫恿譚雲樓。
二人何等聰明,自然才出這譚雲樓說的心愛之人是期,隻是不知道這期怎麼又跟譚雲樓有關。
“那城門東南的封印就麻煩二位了,三日後那封印下的代地脈将進入爆發周期,介時兩位仙君過去便知道該怎麼做。這幾日二位在城中的消費由我買單。”譚雲樓在二人口中得到确定答案,轉身從窗口飛了出去。
樓下傳來陣陣驚呼。
“小城主會飛!小城主果然也是仙人!”
“小城主當然是仙人!”
“小城主我心悅您!!!”
依舊很狂熱的城民。
“左右現在不忙着去解除封印,何不在這裡這整理一下思緒?”林卻仍舊坐在桌上,拿起一顆罐子黨梅。
“你在想什麼小十六,是在想你那陛下,還是這莫名其妙的城主。”穆銜蟬定定的看着他。
“封印。”林卻将梅子丢進嘴裡,甜滋滋的,他又拿起一塊切好的林檎。
“可有想法?”穆銜蟬也拿起一顆罐子黨梅丢進嘴裡,被甜的皺了一下眉。
“那封印的目的是收集能量,入微城東南這個地方絕對有問題,它下面埋着什麼東西。”林檎也很好吃,林卻點點頭。
突然,一陣無形的風将甘棠吹得滾動到林卻手邊,林卻盯着那枚甘棠出神,良久,他拿起甘棠放進嘴裡。
“很甜。”側過臉,他對着窗外說。
穆銜蟬嫌棄:“太甜我就不吃了,你自個兒一個人吃。”
穆銜蟬,活該你啥都沒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