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澄碧俯身,細心地為小鼬卷好被子,讓它的花卷被子卷地更密不透風。
他甚至沒發現自己的一臉姨母笑:“怎的把自己卷成這樣?”
“難道是想吃花卷啦?嗯?”從外人看來,他現在笑的像個剛娶到媳婦的傻小子。
一旁的江江見狀,趕緊裝作自己不存在的樣子,抱着個桌子開始鑽研。
“嗯!這個桌子它可真桌子啊。”
宋澄碧見江江在外邊自己忙活自己的,也不管他,便往小鼬那邊貼的更近。
小鼬親昵地拱了拱它的鼻頭,用濕漉漉的小鼻子輕輕蹭着宋澄碧的下巴,那濕熱的觸感,讓宋澄碧的心都化成水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竟想把鼬頭含在嘴裡。
還好,他這人比較克制。
“黃小姐餡的花卷大人啊,請您嘗嘗小宋給您準備的美味佳肴吧。那~”他嘴角斂不住笑意,輕輕打開食盒,一盤色香味俱全的熏肉随即映入眼簾。
小鼬見到熏肉,也不窩在花卷裡了,立刻精神抖擻地四條腿扒拉開被子,嗷嗷啃起了肉。
宋澄碧靠在床邊,支着胳膊,滿眼寵溺地看着它吃得津津有味,心中滿是歡喜。
甚至剛剛幫助江江赢獎品的成就感都狗熊掰棒子似的被抛在屁股後頭。
不知是不是因為鬼船上修士衆多,靈氣豐沛,宋澄碧感覺小鼬的精神狀态好了不少。
小鼬吃過了飯,宋澄碧便把飯碟都收好,誰知小鼬卻更加粘着他了,四條腿扒拉着他的胳膊不撒手,像是件貂皮大圍脖。宋澄碧無法,又或許是本來就覺得小鼬可愛,隻把小鼬放在自己懷裡抱着。
江江識趣地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隻在外邊翻楞着剛才抽到的幾本書。
誰知,宋澄碧也抱着小鼬來到外邊,陪他翻楞。
這鬼船的行駛路線與尋常的渡船不同,不是橫着渡江,而是沿江而上,也就是說二人改走陸路為水路,一路坐鬼船到京城附近。
現下距離京城還有兩夜的航程,二人便在書裡尋了幾本感興趣的,窩在榻上随意翻看着。江江自然是對他的山川異志愛不釋手,而宋澄碧則挑選了幾本入門心法。然而,幾番嘗試後,他發現這些心法深奧難懂,自己看的兩眼皮直打架,他也怕練些歪門邪道不好,便換了本人妖愛情故事來看。
就這樣,宋澄碧一手輕撫着懷中安然入睡的小鼬,一手翻閱着書頁,小鼬的呼吸聲也與書頁的翻動聲交織在一起,好不快活。
可到了晚上,兩個大老爺們兒對着一張床鋪,不禁開始犯難。
江江撓了撓頭,率先打破沉默:“宋兄,我雖然睡覺不老實,但眼下隻有這一張床,要不......咱們就湊合着睡一晚?”
宋澄碧倒是無所謂,并且自己此行本來也是沾了江江的光,于是寬慰道:“無妨,我随意。”
兩個大老爺們兒于是鑽進了一個被窩。
可兩人平日裡皆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宋澄碧雖不在乎這些,但江江心裡還是有些不自在。
“宋兄啊。你……睡得着嗎?”江江在床上翻來覆去烙了半天餡餅,睜個大眼望着頭頂的紗帳,語氣中透露出幾分尴尬。
“還好吧。”宋澄碧側過身朝另一邊,也不看他,悶悶地回答道。
江江見狀,猶豫片刻後稍稍轉過頭,看着宋澄碧側躺的背影,欲言又止道:“我的意思是......”
“要不,我們把小鼬放在中間?也好隔開咱倆是不?要不咱倆離得太近,我有點睡不着......”江江小聲尴尬道。
宋澄碧聞言,不解地翻了個身,皺着眉看着江江:“你貼着我睡不着,怎麼貼着小鼬就能睡着了?”
宋澄碧心裡可不願江江貼着小鼬,畢竟他剛說了自己睡覺不老實,萬一自己睡醒一看,小鼬已經被壓成大餅子了怎麼辦?
江江一聽,忙湊近解釋道:“小鼬是小鼬嘛。你放心宋兄,我沒有窺探小鼬身子的意思!”
“不不不也不是......”江江感覺自己越描越黑。
“我就是有點不習慣......”江江老實說道。
“那好吧。”宋澄碧勉為其難地答應,将小鼬放在了兩人中間。但他還是不放心,用一隻胳膊緊緊環住小鼬,生怕江江不小心傷到了它。
江江見狀,心中更加尴尬,頓時感覺自己就是個不識趣的小三兒。
好在宋澄碧沒過多久就睡着了,而且非常慶幸,宋澄碧也是個睡覺不老實的,他睡着沒多久就哐唧翻了個身,自個兒面朝沒人的那一邊了。
江江趁機偷偷扭了扭頭,悄默聲兒地看向自己身邊,卻赫然發現一個直愣愣的鼬腦袋!
隻見小鼬還沒睡,發現自己扭頭了,還睜着綠豆小眼,用一股憤恨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壞了……這真是個通靈的大仙。
江江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苦笑,随即他用欲哭無淚的表情看着小鼬:大仙爺爺啊,我真知道錯了啊!
小鼬:盯——
哼!
小鼬扭過身子,将毛茸茸的小腦袋埋進宋澄碧的臂彎裡,緊緊依偎着,四條腿抱着宋澄碧的胳膊香噴噴地睡了,隻留給江江一個小屁股,和拍來拍去的大尾巴。
江江:大仙爺爺,您是好鼬!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