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在。”文睿淵那輕松的語氣也消失了,嘴角抿平。
“那工廠出事那天你有什麼發現嗎?你在哪裡?”
“我在城堡裡,那天我正好降落在星球上,拜訪完阿格拉沃爾大人沒過多久就出事了。”他語氣淡淡,慢條斯理:“容先生,我知道你要問什麼,但我與阿格拉沃爾大人所知相差無幾,我剛來沒多久就出事了,前往工廠的時候人死得差不多了,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
直覺告訴他,傑裡米·阿格拉沃爾剛剛看文睿淵那一眼絕對不簡單,可他們說得确實沒有任何破綻。
唯一能證實文睿淵話的便是他飛船的入境時間,這些信息張敏肯定能拿到。
他不動聲色看了張敏一眼,張敏收到眼神悄悄打開光端給同事發了消息過去。
“感謝您的配合,我們會擴大調查範圍,盡快抓到兇手的。”他官腔打了一套又一套,可偏偏傑裡米·阿格拉沃爾被他這盡職盡責的态度感動的快要落下淚來。
*
用過飯後甜點後幾人各回各房,楚容時他們三人又擠在了陸薄房内開小會。
“張敏,有查到文睿淵入境時間是什麼時候嗎?”
張敏查看了光腦消息:“他們查到了,是星系4086年2月16日中午12點30入的境,事發時間在傍晚6點。”
“系統顯示他是一個人來的,并且因為工廠兇殺案後星球被封鎖,他再也沒離開過NG6745星。”
“我這邊有了新的消息,我有位同學認識他,在畢業典禮上有交流過幾句。她跟我說文睿淵曾經确實提到過要去NG6745星,問他去那邊偏僻的星球做什麼,他隻說是秘密任務。”
“秘密任務是給傑裡米·阿格拉沃爾的兒子做心理輔導?怎麼想都不對吧。”陸薄道。
楚容時撇了陸薄一眼:“沒想到你還有長腦子的時候。”
陸薄:……
張敏在一旁噗嗤一聲笑出來,安慰道:“沒事的陸上官,咱們這裡誰也沒有容先生聰明,你不用自卑。”
陸薄:……
陸薄:“謝謝啊。”
張敏笑道:“不客氣。”
陸薄:我并沒有很感謝你啊。
楚容時在一旁看着窗外的晚霞,沒有加入兩人的閑聊,這裡的晚霞比聯邦的紅多了,似血一般連接着天邊,漸漸變淡,呈着深紫色,如寶石一樣純粹。
隻是不知道這美麗的天隐藏着多少緻命的危險。
他們無法将傑裡米·阿格拉沃爾關進審訊室審問,況且該問的也差不多問完了,傑裡米·阿格拉沃爾的表演人格實在太過強烈,但他可以肯定是,文睿淵絕對有問題。
關于他的‘秘密任務’,還是他為何如此湊巧的在事發當日來到NG6745星,都讓人覺得可疑。
但就憑傑裡米·阿格拉沃爾那護犢子的樣子,他也沒法把文睿淵關進審訊室去。
之後又讨論了一會兒幾人各自回房,楚容時在離開後并沒有直接回自己房間,他睡前都需要一杯牛奶助眠,前往客廳找王管家要了杯牛奶。
由于他不習慣自己房間内進外人,他在樓下客廳等管家熱好牛奶端給他。
現在這個點本該是大家都已入睡,他卻忽感覺到一道視線,他轉頭往那道視線來源看過去,本以為是文睿淵,畢竟那個男人疑點太多,圖謀不軌。
結果看見個意外的人,傑裡米·阿格拉沃爾的小兒子,登齊爾·阿格拉沃爾。
登齊爾·阿格拉沃爾正蹲在樓梯上,從樓梯把手縫裡往下看,盯着楚容時,就算對上視線也沒有任何表示,隻是盯着楚容時。
楚容時沒辦法,對方顯然沒有一絲一毫被抓住偷窺的心虛,自己先一步開口道:“登齊爾大人,您還不睡嗎。”
登齊爾·阿格拉沃爾之前有躁郁症,雖聽傑裡米·阿格拉沃爾說現在已經治得差不多了,但在餐桌上還是能看出還有點自閉症,因為傑裡米·阿格拉沃爾跟他講話他一直不回答,但也比砸東西不吃飯強多了。
所以這次楚容時也不指望他能回答,剛要收回視線,就聽頭頂的人沙啞的聲音。
“你長得真好看。”
楚容時:……?
“是文哥喜歡的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