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黎從背包中取出蜜蜂女王的尖刺,直接就撲上去朝着亨利店長的手臂就是一刺——在塞拉來之前,他還不敢把亨利店長直接弄死。
亨利店長雖然體型力量都得到了成倍提升,但與此相對的,他的敏捷度并不如何,尚時黎本就以敏捷度為優勢,一旦他展開速攻亨利店長就擋也擋不住。
尖尖的長刺直接刺入亨利店長粗壯的手臂,甚至于差一點就要捅穿了。亨利店長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但他那隻手還死死地按住他肩膀上扛着的羅拉不肯放開。
可惡。尚時黎啧了一聲。尖刺的截面到底還是太小了,就算是這麼刺進去,不刺入要害還是不行。而且尖刺隻能靠着尖頭的部位攻擊,這也注定了它能造成的傷害範圍不會大。
要是有刀或者劍的話……
尚時黎卻沒有多少時間再去思考這個問題了,亨利一拳向着他砸過來,尚時黎隻能先拔出尖刺跳過避開,在他拔出尖刺的那個瞬間血流就直接如噴泉一般從亨利店長的傷口處滋出來了,但亨利店長居然就這麼硬撐着,第一反應還是要跑!
就在尚時黎閃避的過程中,他眼睛的餘光看到了在亨利店長的肩上不省人事的羅拉。
……羅拉的狀态是不是比起之前要更差了一點?
但并沒有太多時間給尚時黎多看,亨利店長就又要跑了。尚時黎隻能又抄起尖刺向着亨利攻過去。與此同時,甯渡鶴也和尚時黎打配合,他一左一右甩出鎖鍊試圖攔住亨利的去路。但他的鎖鍊對于亨利已經沒用了。
亨利邦邦兩拳打開甯渡鶴的鎖鍊之後,甯渡鶴就感到自己的神經收到了一股震顫。力量暴增的亨利差點就把他的鎖鍊打爆了,雖然甯渡鶴受到的震顫并不大,但他還是本能的感受到了一點危機。
蛋殼牢籠的耐久度還剩下3%。
另一邊尚時黎已經轉換了攻擊目标。他雖然不能直接殺了亨利,但讓他沒辦法行動還是做得到的。尚時黎直接朝着亨利店長的膝蓋刺過去。可憐亨利店長剛剛跑出房門,就直接被尚時黎貫穿了膝蓋。亨利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向前跌過去。而他正前面的地方隻好是樓梯口。
蛋殼牢籠的耐久度還剩下2%。
“啊、啊啊啊啊啊!”亨利店長不受控制地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在這之前他還記得把羅拉護在懷裡——因為羅拉這個狀态若是再真從樓梯上摔下去她真的會喪命。但亨利店長沒事,他經過強化,摔下去之後雖然會受傷但不會立刻緻死。
小山一般的亨利店長砸在一樓的地面上竟然直接将地闆砸出了一個坑。無數端木飛濺而出,一樓的地面瞬間變得慘不忍睹。但亨利店長居然還拖着一條傷腿往外爬。
蛋殼牢籠的耐久度還剩下1%。
“就快了!”尚時黎直接從樓梯上一躍而下,他手中的尖刺以一個自上而下的角度硬生生插入亨利店長面前的地闆,那尖刺就直接蹭着亨利店長的頭皮過去,甚至于他頭上本就不長的頭發都被削斷了幾根。
甯渡鶴和莫良也迅速趕過來,然而聽到動靜跑出來的似乎不止他們兩個。
“桄榔——”烘焙室的門口傳來一陣響動,一個鐵碗就這麼直接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滾到了一邊。甯渡鶴和莫良往那邊一看,就見湯姆一臉懵逼地看着眼前這混亂的場景。
“你們……這是什麼情況?”
蛋殼牢籠耐久度歸零。
刹那間,大量紫色霧氣如爆炸的瓦斯一般瞬息間就充斥了整個面包店。他們所有人都幾乎是被整個身體沐浴在這紫色霧氣中,令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所有人都被這紫色霧氣剝奪去了感官,所有人這時連眼前的一畝三分地都看不見了。也就隻有尚時黎還能憑借領域感覺到點東西。而此時此刻,尚時黎就感覺到有一個人以極快的速度從二樓那邊遊動下來,如同水中的魚一樣,她輕輕略過所有人的身側,更多時候大家都是隻覺得身邊一陣涼風吹過,她就已經經過了他們的身旁。
因為她的目标自始至終都隻有一個。
在紫色霧氣蔓延上來的瞬間,亨利店長就已然察覺到了什麼,他開始更拼命地往門口爬,他的手抓在地上已經留下了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指痕,他的眼睛因為驚恐已經圓睜到了快要炸裂的地步,幾乎就要瞪出眼眶。但無論他做什麼也都是隻是徒勞。
終于,一直纖長如玉般的手溫柔地搭上了亨利店長的肩膀,女人因為附身的動作,她的墨藍色長發如數傾斜而下,也有很大一部分罩在了亨利店長的頭部,他就像被困入了一個墨藍色如水般的牢籠,無論如何也逃脫不能。
女主人溫柔地開口,聲音就像是在呼喚一個許久不見了的戀人:“我親愛的亨利,好久不見,想我了嗎。”
“啊!啊啊啊!你放過我,放過我!!!”
不遠處的霧氣中,傳來了亨利店長的慘叫聲。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們二人的準确方位,就連尚時黎的領域都受到了女主人魔法的影響,感知能力變得有些模糊。
所以他們這會兒隻能聽到霧氣中不斷傳來凄厲的慘叫,卻看不到發生了什麼。其實對于某幾位——例如莫良來說,看不到反倒是更好的,因為這一聽聲音就知道已經足夠慘了,他是萬萬不敢再去直接看那場面的。
目前現場也就隻有湯姆整個人在狀況外,現在他聽到這個動靜就隻覺得魂都快飛了:“啊?發生了什麼?甯渡鶴!我隻不過是按你的提議趕着中午去做了一個派而已,你們趁我不在的時候發生了什麼?”
沒錯,這小子雖然之前纏上了甯渡鶴他們,但後來甯渡鶴就以“既然已經有配方了要不你就趁着這個時間去試試吧”給打發走了。可憐這小子本來就在烘焙室裡一個人做那黑暗料理的派,這會兒剛做一半呢就被這動靜吓出來了。
但這會兒誰都沒理他,因為他們都看到,眼前的紫色霧氣終于有了變化。
其實不能說是變化,尚時黎還是感覺到他們還是處在這片令人不舒服的霧氣裡的,改變的影響其實更像是突然植入了他們的腦海裡,通過大腦直接展現給他們看的。
出現在他們腦内的是一段記憶,一段原本應該過的幸福美滿的小夫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