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渡鶴早就來這裡埋伏着了!他先是爬到房頂上用自己的鎖鍊把大鐘釣到這邊來,就等着莎莉上鈎呢!
被大鐘罩住的莎莉本能地就慌了,她開始拼命掙紮,動作之大讓甯渡鶴這麼個成年男性的體重壓在上面都差點被掀開。
甯渡鶴:“她之前力氣有那麼大嗎!?”
“鶴鶴,快來幫忙!”尚時黎一個繞後繞到大鐘的後面,甯渡鶴也一起跳下去,兩個人一邊盡力壓着大鐘,一邊将這個大鐘推到它原來該在的位置。那裡的血液也已經被甯渡鶴給清幹淨了,露出來的一整個圓形的繁雜圖案,看上去赫然就是一個法陣!
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莎莉掙紮地越發激動。但當大鐘挨上那個陣法邊緣的那一瞬間,莎莉掙紮的幅度肉眼可見地低微了下去,直到大鐘被推到陣法的正中間,裡面再也傳不出來動靜了。
陣法微微泛着紫色的光,表明現在它正在運行。尚時黎和甯渡鶴才終于有時間喘口氣。
“你怎麼知道這樣可以對付她的?”甯渡鶴問尚時黎。
“我隻是正巧看到了這些東西而已,它們既然存在那一定是又用的。”尚時黎說。
甯渡鶴也贊同地點點頭:“之前她一直在做和雞有關的行為,再加上這蛋殼一樣的鐘,這應該也是副本給我們的線索。”
“那這樣就算結束了嗎?”
“不知道,我倒是希望它就這麼結束了。”
莎莉被牢牢地禁锢在大鐘裡面,不如說,這是她的蛋殼。
她的的确确就是從這麼一個蛋殼裡生出來的。
當莎莉有意識開始,她就察覺到自己身處于一個密閉空間裡。她被困在這裡,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沒有。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裡。起初,莎莉以為這個世界就那麼一點大,直到蛋殼外面時常傳來一些小鳥的叫聲,這讓莎莉知道這蛋殼的另一邊似乎還有什麼東西。
她能聽懂外面的小鳥說的話,但她的聲音沒辦法傳達過去,她就隻能日複一日地聽那些小鳥訴說着關于外面世界的各種事,漸漸地,莎莉也對外面的世界生出了更多的念想。她想要出去。
蛋殼實在硬的很,無論她做什麼都無法在這裡面制造哪怕一個裂痕。她就算指甲撓破,鮮血直流,都沒能看到外面的一縷光。甚至,她察覺到這個蛋殼似乎在一天天吸收她的生命力量,她越來越摔弱,也逐漸變得癫狂。
直到有一天,她終于被人從殼裡放出來。将她放出來的人自稱是她的族人,那個人告訴了她她們一族的悲慘命運。因為天生有詛咒,他們生來虛弱,沒有外力幫助連順利出生都做不到,而莎莉的父母早就在有了蛋之後就死了,這才沒有人幫她破殼,直到今天偶然遇到了那個人才得以存活。而那個人也告訴了莎莉如何活下去的方法。
他們一族的詛咒是附在蛋殼上的。無論跑到哪裡,蛋殼都一定會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那個地方。之後莎莉走了很多地方,也都看到了那陰魂不散的蛋殼,她幾乎要被逼瘋。直到她選擇定居在牧場之後,突然有一天她們牧場迎接了一個客人,那個客人告訴她一種法陣,可以讓那個蛋殼被長期鎮壓在一個地方,但是并不如何保險,必須放在眼皮底下長期加固陣法。
于是莎莉就把它做成大鐘的模樣放在塔頂,既遠離了自己又能看住它。每天大鐘都會自己敲響,那是它每天試圖掙紮出來的動靜,這聲音也會提醒莎莉:該去加固它了。
隻是莎莉沒想到,這陣法最後成了禁锢她的重要一環。陣法能鎮壓蛋殼,自然也能鎮壓住被關在蛋殼裡的她。她和大鐘一起被困在了這裡。
她又要回到原點了嗎?莎莉有些茫然地撫摸這蛋殼的内壁,指腹之下觸碰到的還有不少是她造成的抓痕。
那她一直以來做的一切又是為了什麼。到頭來又被困到這麼一畝三分地裡,再一次進來,那她還有重新見到光的那一天嗎?
“嗯?”莎莉這麼想着,突然,她的隻見突然觸及到蛋殼裡的一處劃痕,這一道劃痕比起其他地方都要深許多甚至深入了整個蛋殼的四分之三。
或許……
“咔嚓咔嚓咔嚓。”
好不容易看着蛋殼安定下去了,尚時黎和甯渡鶴一口氣還沒舒多久,結果他們又聽到蛋殼裡傳來這麼一陣聲音。
“這又是怎麼了?”甯渡鶴擰眉看向那個蛋殼,他突然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铛——”
鐘聲驟然炸響,這聲音來的太過突然,直叫與它挨的很近的甯渡鶴和尚時黎被震得懵了一瞬。
兩人很快反應過來,紛紛跑到沖擊傳來的那一側去查看,結果就發現,那蛋殼上居然出現了淺淺的裂痕。
不好!再這樣下去,莎莉可能真的要掙脫了!甯渡鶴甩出鎖鍊将整個大鐘纏了個嚴實,他在盡量減少大鐘受到的沖擊。但是這點作用聊勝于無。
該怎麼辦呢。甯渡鶴臉色很難看,但此刻大腦正在飛速地運轉着。一定有什麼辦法,是他們還沒有想到的。
突然,甯渡鶴看到旁邊被他清理到一邊的剩餘的血迹,他突然就想,為什麼那個陣法之前被血液覆蓋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