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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校卡可以借兩本書，蘇執宜對着三本書舉棋不定。

賀餘歡把自己的校卡塞過去，“用我的借。”

兩張校卡，可以借四本。

“那我再拿一本。”

等走出圖書館，賀餘歡狠狠伸了一個懶腰，有書香的地方就是睡得香，“你借那麼多奧數的書，你下周要去參加奧賽嗎？”

9月有聯賽的選拔，一般是高二才開始的，但是重點中學會有推薦名額，通過校内選拔，擇優參加。

書包帶子脆弱得岌岌可危，蘇執宜把書都抱在懷裡，“就是看一下。”

“你自學都能看得懂嗎？我瞄了一眼，感覺跟看天書一樣。”以賀餘歡之水平，能把高數跟奧數分清楚都夠嗆。

“我以前學過一些。”蘇執宜點點頭，一本厚典從懷裡往下滑。

賀餘歡接住要掉的那本書，拉開自己的書包拉鍊，把蘇執宜的書都裝進去，“你那個書包該換了，書都裝不了，算什麼書包。下周我把你手機修好還給你，順便給你帶個新的書包。”

“謝謝，我來背吧。”

蘇執宜暫時背着賀餘歡的書包，裡面裝的都是大部頭。賀餘歡則單手拎着蘇執宜的書包，書包帶子有一邊已經斷開了，東西清空，他正掄着當風筝玩。

轉着轉着“啪嗒”，飛人臉上去了。

老師：“……”

“不好意思，付老師，他不是故意的 。”蘇執宜站在賀餘歡身前，替他向班主任道歉。

付思問從行政樓路過，遭遇無妄之災。本來想發火，聽見自家班長的道歉，沒把氣撒出來，他看着年級裡剛剛大出風頭的賀餘歡，有點納悶這倆人是怎麼認識的。

“你在這兒正好，聯賽你打不打算參加？”付老師問道。

蘇執宜面露難色。

付老師看了一眼表，“參加的話，明天下午2點，五樓統一補考，考的是B卷，跟你學長他們考的A卷不一樣，要更難一點。拿到銅獎就可以參加聯賽，聯賽是坐大巴去省裡住兩天。你要是不參加，名單我就交上去了。”

機不可失啊！

也不知道有啥可猶豫的。

見蘇執宜搖搖頭，正要開口，賀餘歡搶答，“付老師，他肯定參加啊！這是為校争光的機會，剛剛蘇執宜還在圖書館看奧賽的參考資料，就是想拿一個好名次。”

“好好表現。”付老師滿意地用欣賞的目光朝蘇執宜點了點頭，在名單上加了蘇執宜的名字，去行政樓交名單。

……

賀餘歡邀功道：“多虧我這神之一手，留住了付老師，不然你在圖書館不是白忙活了嗎？”

老師走後，蘇執宜卻神思不甯。

賀餘歡見他不高興，“你不想去啊？不可能吧。你要是不高興，總得有個原因。說說呗。”

“我現在吃飯都得靠你接濟，報名費五十還好說，交通費、住宿費，冬令營還有培訓費。”蘇執宜越想越覺得不行，得去阻止付老師把名單交上去。

賀餘歡輕“啧”一聲，拽住他，“這點小問題，看我的！”

他撥通了電話，兩人轉移到校園綠化的樹叢，僻靜得很。

賀老闆接到電話，“今天又拿獎狀啊？真不愧是我老賀家的崽，放假帶你去海南玩。”

“小意思。”賀餘歡擦去不存在的汗水，留下锃光瓦亮的帥氣。

逗笑了賀爸爸。

賀千帆誇了一通，想起下午收到的消息，提起：“你教練問我，你腿傷恢複得怎麼樣，要不要回去訓練，我還沒回他。”

“呃，那不重要，老爸，你看這是誰？”賀餘歡将手機屏幕對準蘇執宜。

蘇執宜背着賀餘歡的書包，站得規規矩矩，校服系到最上面，白皙青蔥一枚，“叔叔好，我是賀餘歡1班的朋友。我叫蘇執宜。”

蘇執宜那張俊俏的小臉在屏幕裡賣乖，賀老闆笑得比剛剛和藹多了，“原來是蘇同學，歡迎你來我家玩啊。”

“謝謝叔叔。”

“哎呀真可愛、真乖，”賀老闆心軟軟，轉而面向賀餘歡，“你自己書包自己不知道背嗎，人家蘇同學那麼小身闆，你還讓他背你書包。”

賀餘歡都插不上嘴：“……”

“叔叔，其實那是因為我……”

“你不用幫他解釋。”賀老闆怒目，“賀餘歡！”

賀餘歡把兩個書包一左一右挂在自己肩膀上，“這有啥的，我背就是了。爸，我有正事兒找你，上次不是跟你說贊助獎學金，你弄了嗎？”

“我這周忙着出差，哪有空啊。”

“怪不得你手裡沒有人才，遇到了都不知道珍惜，”賀餘歡把蘇執宜移到屏幕正中心，“初中三年，四大名校聯考，霸榜第一，未來的狀元之才。你現在不投資，就是錯過了一座金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