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光景很長,雪花飄落似花瓣,夾雜着冷風的孤寂,踩在雪地裡發出綿軟塌陷的聲音,連那當初初見的樹枝也染上晶瑩剔透的白。
身上早已換上了厚重的棉服,雖然外面依舊下着雪,但依舊有許多行人戴着暖和的帽子和手套在外面閑逛,感受着寒風所帶來的年味兒。
景初換好衣服從卧室裡出來,新年前夕,别墅裡的人都已經放假回家,現在這麼大的地方隻剩下兩人一貓。
而今天他也要和謝書硯一起回到老宅,那個傳聞中的老宅,這個詞隻要一想到就渾身緊繃。
謝書硯系好領帶,掀起眼皮,将牽着飯團的繩子接回自己手中,主動挑起話題:“不用緊張,随你開心就好。”
換好鞋,伸手關上燈,鎖上了門,一起上了車,飯團整個身體縮在景初的懷裡,天氣一冷,連小貓都要開始冬眠了嗎?
“我們現在去哪兒?”揉了揉凍到發紅的鼻子,小聲的問。
感覺自己大聲說話都能凍到嘴巴。
車子啟動,兩人乘着車離開别墅區,整個小區都裝上了紅燈籠還有各種喜慶的東西,許久都沒看到過這有年味兒的氛圍了。
“去店裡,拿些東西。”,前些日子定制的新年禮物該去取了。
景初低下頭明白,飯團一聲不吭,感覺像是被凍壞了,小貓咪還是第一次出門呢,之前都因為它太小了,不敢帶它出來,隻是在後花園和院子裡溜溜。
“飯團,睡覺了嗎?”
飯團呼噜噜的發出聲音,回答他自己還沒睡着。
“它最近是不是有點長胖太多了?”,昨天晚上的時候剛一抱起來就感覺到了。
飯團兩隻耳朵都聽到了,兇巴巴的擡起頭,沒想到自己竟然被說了,剛兇完就開始委屈巴巴的找景初告狀。
“喵……”
謝書硯挑眉移開視線,一點也不在乎飯團是什麼眼神。
景初忍俊不禁的将飯團按在懷裡揉揉臉上的肉,确實長胖了許多,但是小貓聽不得這些話:“哪有,我們這是還在長身體呢,不吃多一點怎麼能行。”
“喵~~”,還是主人會說話。
對于它這一副模樣,男人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的看了它一眼,仿佛在說:也就能騙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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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駛進了一處地方,像是不屬于這個時代,停在了一家充滿着古韻氣息的店鋪面前,停好車,謝書硯牽着人下來,将獨自生悶氣的小貓留在車上。
“我很好奇你每天都在做些什麼。”
一位穿着大褂式樣的男人走上前來叫了一聲:“謝先生,謝夫人。”
男人颔首,轉頭看向他,似是疑惑:“為什麼這麼說?”
景初靠近了些,小聲說:“因為我發現你總喜歡去這種風格的店裡,上次吃飯也是,你是怎麼發現的。”,更神奇的是這處地方,宛如世外桃源般,院子裡種着梅花樹,但是這樹已經開了。
他們家院子裡的還沒有,按道理說這個季節雲城的梅花是不會開的。
謝書硯唇角邊輕輕勾起,帶着他去到老闆的面前,替他答疑解惑:“因為我之前就經常會來,而且這裡是雲城中著名的古城鎮。”
腦殼被輕輕點了點:“看來我真得多帶你出來。”,照他這性子,能每天下個樓都算不錯了。
好像莫名其妙被人罵了,把手抽出來,雙手環胸,故作可憐無辜:“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出門的,而且我哪有什麼機會出去。”,對付這種心口不一的霸總還真得裝一下可憐。
說完後臉上還小幅度的皺着眉,好像真的傷心了一樣。
重新拉回來手,謝書硯歎氣着道歉:“是,我不該這麼說,你想去就去。”
裡面早就有人等着,看到兩人來了站起身迎接,臉上堆着笑:“小謝啊,今兒來的可早啊,這是……”
隻喜歡窩裡橫的某人安靜下來,對着人點點頭,身邊的人醇厚清朗的聲音向人介紹:“是我太太,景初。”
那人眼中閃過驚訝,但依然挑眉上來和男人握手:“哦!是你老婆啊,你小子,什麼時候的事情?和家裡人說了嗎,你爸啊,前些天還跟我唠叨你呢。”
“剛結婚不久,還沒辦婚禮,家裡人知道了,屆時您可一定要來參加婚禮啊。”
景初也回握那位長輩的手,笑笑:“您好。”
“這是我父親的多年好友,叫他盛叔叔就好。”
點點頭,三人坐在皮質沙發上,本想着這種場面要不要回避一下,結果被人按住手,隻好默默當個鹌鹑縮在一邊。
“這東西我可給你爸說好了讓你給他帶回去,你直接交給他就行,順便幫我帶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