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
陽光透光窗戶闖進房間,散在各處,形成斑駁,最後落在少年的鼻尖處,宛若一幅精雕細琢的畫卷。
門被輕聲打開,走進來一位身材健碩,氣質斐然的男人,即使身穿簡單的休閑服,但也能看得出矜貴的氣息。
面色冷靜的看着他沉睡,許久,走上前去,輕輕捏住男孩的臉,戳了戳鼻尖。
沒動靜。
随後,像是無奈,又像是輕笑着歎息,小聲的把人叫起來:“小初?起床了。”,昨天晚上睡前他答應自己要每天鍛煉身體,和男人一同,隻不過他是跑步,自己是散步而已,外面氣溫低,所以決定在家實行。
隻不過,現在叫起床成了個問題。
好在謝書硯不解努力,終于将人叫了起來。
“幾點了?”
“七點。”
外面才剛剛升起太陽,這人就已經起床鍛煉身體了,怪不得這錢叫他賺呢,雖然很不情願,但好歹答應人家了,先試一天再說。
最後,景初還是認命的起床,并發誓自己再也不會随随便便答應這種事情了,得找個機會讓他脫離苦海。
洗漱完兩人上了器械室,景初從沒來過這個房間,之前剛來時聽宋管家介紹過,但是他不是一個愛鍛煉的人,所以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踏足這裡。
早起一天,整整一天都不會好了,他感覺自己遲早會困死。
謝書硯率先走進去,給景初調了機器,讓他上去試試,不知是不是早起的緣故,他很少聽見對方沙啞磁性的聲音,怪好聽的。
“如果有什麼不舒服就立刻停下來。”
景初掙紮着:“我能不能隻看着,不運動,我現在好困。”
看着他一副要死不死的頹廢感,無奈道:“現在可以先不開始,但是等你緩好了就得上去了。”
拒絕了。
被安置在一邊的小墊子上,景初閉目養神,心中懊悔:這絕對是最後一次。他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選擇答應,隻是記得謝書硯好像挺認真的,被那麼看着,他鬼使神差的就答應了,帥色誤人啊。
睜開眼看着謝書硯在跑步機上面運動,也不知道他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愛運動,這樣看來,好像自己才是那個應該擔心身體的老年人。
太陽逐漸升起,那層朦胧的霧也逐漸散去,景初看清了許多,隐約看到了遠處的梅花樹,還未開花,估計得等到來年的二三月份吧。
好無聊。
好想睡覺。
罷了,早開始早結束。
所以,大約半個小時的時間後,謝書硯終于看到了他站上跑步機上,按下暫停鍵,将額上密密麻麻的汗擦去,朝着人走去,他其實對自己這方面的要求并不大,隻要有些運動量就好,更何況還是容易疲憊的季節。
看着景初愁着臉打開,慢慢的在上面走起來,瘦高的身材也逐漸被養回來點,看見人朝自己走來:“我需要走多久?”
這才剛兩分鐘他就感覺自己挺累的了,真是像他這樣的鹹魚人員還是不要輕易的嘗試運動,尤其是在這大冬天。
“二十分鐘?”謝書硯思考着回答,因為并不知道對方的身體什麼時間是最好的,所以說了個很小的數字。
也并不是不能接受,景初慢慢悠悠的走着,身上出了些汗,謝書硯就在一邊随時觀察他的情況,時不時給人擦擦汗,這樣的服務可真是不常見,也就是他暫時能擁有謝總的細心照顧了。
“還可以嗎?”看得出來景初稍微有些累,嘴唇也開始發白,謝書硯皺着眉想叫停。
正和他意,他是不會拒絕這種機會的,立馬按下暫停鍵,扶着人走下去,然後喘息着坐在墊子上,享受着他人的服務。
半晌,景初打着小算盤:“我能跟你講個條件嗎?”,他實在不适合這種運動,一是本來身體就不好,二是他起這麼早不知道該幹嘛了。
謝書硯似乎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但還是讓他開口,寬慰道:“你說。”
圓圓的小腦袋不知道在思考什麼,斟酌着開口道:“我明天能不來了嗎?我還是喝藥吧。”,昨天晚上給他的選擇就是喝藥和運動,總要選一樣。
雖然喝藥也不怎麼好,但是忍一忍就過去了,要是運動的話,後勁也太大了,他肯定會腰酸腿疼的,長痛不如短痛,不如好好躺平喝藥。
男人挑眉問他:“那為什麼昨天要答應的那麼爽快?我還說讓你好好考慮。”
這件事情說起來吧,也是剛才的那個理由。景初含糊不清,小聲嘟囔:“那不是看你那麼認真我就沒拒絕嗎,誰知道這麼累。”
謝書硯卻聽得清楚,嗓音輕緩:“還是我的不是了。”,其實他根本就沒打算給他兩個選擇,因為他猜得到對方會堅持不住這一項,轉頭去選擇喝中藥,就算堅持下來了,他也會哄騙着把藥給他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