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皇後身體不佳早早就退了場,如今也就幾位皇子與郡主在場而已。
太子垂了垂首,眼角瞥見蘭昕快要壓抑不住的興奮,眸光微微一動,嗓音像三月清泉潺潺流動,清雅,動音,“如此也好。”
而一旁的朝陽群主也舉手表示要去,站在一旁的傅墨戚在太子話音未落就走了出去,身影居然有些急切。
傅墨绛向來帶着笑意的桃花眼有一瞬間的凝滞,又很快恢複,“太子,七弟這是,看上永安縣主了嗎?”
不怪乎傅墨绛如此想,主要是最近一段時日,丹東時家出的風頭太大了,又加上傅家倒台,陛下特意給了伯昌侯一個恩典,讓他掌管用任之職責,這可是多大的香馍馍,幾個世家打的頭破血流都想塞自己人進去,更何況一個沒有母族支撐的皇子想走捷徑也不為過。
太子笑而不語,随着人群而去。
蘭昕等貴女走到半道上,卻見到一個臉生的宮婢煞白着一張臉跑了過來,看見她們就想退開,卻被蘭昕叫住,“你這宮婢臉色如此奇怪是為何啊?”
宮婢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支支吾吾語調都不成句,“我聽見那偏殿傳來…很奇怪…的聲音…”
宮婢話音還未落,人群就炸開了鍋,旁邊一貴女掩着帕子,眉目間有些辄瑜,“我聽聞蘭大公子最是喜愛美人,怕不是喝蒙上了頭闖進了不該闖的地方?”
“就是就是,我等好生擔憂縣主呢。”
…
“還是快快去看,到底怎麼回事才好。”
說着,一衆貴女的腳步都急速了幾分,這世家大族最是注重臉面規矩的,若是堂堂一個縣主搞出如此不潔之事,不管是否有意無意,都丢盡家族的體統教養,且不說言官會如何,若是有心之人傳揚開來,天下百姓都知曉的話,那可不得沉塘自盡了!
她們貴女中也并非全是幸災樂禍看好戲的,也有幾個隐隐擔憂的,但卻也做不了什麼。
蘭昕手掌握成拳扣了扣三聲殿門,她以為不會開,剛想喊叫,殿門下一秒就被打開了,映入眼簾的女子一襲水波煙藍褶裙,上領白藍交錯映着水仙花紋,絲絲縷縷的金絲琺琅勾芡出窈窕身姿,頭頂寶玉流钗,一晃一動間,珠玉清脆,面容素雅溫麗,小巧的耳上墜着碧白珍珠耳環,更顯得溫婉秀美。
“怪我怪我,換衣裳耽擱了一些時間。”時姣手拿帕子交疊,面容帶了絲羞意。
蘭昕死死盯着完好無損的時姣,心下駭然,怎麼可能?時姣怎麼可能一點事情都沒有?對,一定是她藏了起來!
跟蘭昕有差不多想法的貴女仔仔細細在時姣面容輕巡了一圈之後,快步攬住時姣胳膊,眼神卻是掃視四周角落,“哎呀呀,縣主你可真讓我等好生擔憂呢,聽聞那蘭公子醉酒也不知跑到何處去了。”
時姣笑眯眯聽她們問話,都不動聲色的擋了回去,目光與後來的太子眼神一瞬間對了片刻,她的眼尾上挑,意味不明。
旁邊偏殿突然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很快又被巨大的碎瓷片給驚到,一個貴女捂着心口,害怕道,“那偏殿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蘭昕心下有些慌慌,卻下意識對上了時姣不含感情的一眼,她感覺有什麼事情正在脫離掌控中…
衆人又紛紛跑到隔壁偏殿,見殿門死鎖不開,旁邊等不及的五皇子一腳踹開了殿門,待到所有人看清殿内場景皆是一陣反胃起來。
隻見兩名男子正神志不清互相親吻啃咬對方,隐秘結合的部位也激烈的貼着,那兩人的手腳早已不見蹤影,血流了一地,殿内檀香點的極濃,香與血混合,分不清到底是什麼味。
而一直在旁邊蜷縮的婢女一見到光亮,看見蘭昕猛的撲了過來,剛剛張開口,一條舌頭直接甩在蘭昕臉上,蘭昕被吓得大叫,“啊啊啊啊啊,什麼東西?”
而婢女卻衣衫褴褛,青青紫紫傷口随着動作透徹出來,可她卻指節泛白死死抓住蘭昕的衣擺處,口腔發出嗬嗬之聲,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待到随行的婢女拿掉蘭昕臉上的東西,仔細一看地上的人,不由得驚叫出聲,“巧兒,你怎麼會在此?”
不應該的啊不應該,怎麼會這樣?巧兒不是指引那兩位去偏殿的,現如今怎麼會被人拔了舌,還一副癫狂驚吓的模樣?
蘭昕想到什麼,唰的轉頭,看着一直笑眯眯的時姣,她明白了,這是時姣對他們的回禮,蘭昕有一些悔不當初,早聽聞家中長輩說時姣手段怎麼怎麼聰明毒辣,可她從未當一回事,如今真是,招惹了一匹惡狼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