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和兼職者的關系。”
這關系撇得挺清楚啊,顧惟峤往旁邊走了兩步,至此甯露的身影完全暴露在他的視線中,他則是毫無遮掩地打量甯露。
她穿着統一的工裝,身高差不多到他們肩膀,杏眼,鵝蛋臉,皮膚極白,這頂好的太陽光照下來,旭繞亮了幾分,到她那倒顯得曝光過度。
第一次有女的那麼極力和自己撇清關系,顧惟峤擡了擡眉,然後推上自己的墨鏡,他對小白花的感覺不大,就喜歡那種性感身材好的。
“确實關系不大。”
白斯硯看了眼時間,懶得多說:“帶人去登記吧,我等會兒有事,你們吃飯我就不來了。”
聞言,剛才一直笑着的顧惟峤現下才瞪眼:“又不來,這段時間約你吃個飯比等天還難,就挂個名的事兒那麼認真幹嘛,你還差這點?”
“單純對你不感興趣,别約了。”白斯硯說。
“我還對你不感興趣呢,老子喜歡的是妹子,”顧惟峤徹底把墨鏡扯下,一把塞到旁邊王經理的手裡,“看清楚,我這樣的約我的會少?”
白斯硯像是達到了目的,笑得有些勾人:“那正好,”随後,他的調子又慢了些,帶着好心提醒,“小心精盡而亡。”
“白斯硯,你大爺的。”顧惟峤怒喊。
“老爺子在地下呢,你努努力估計就能追上了。”
說完,白斯硯懶得再看任何人,直接朝着遠處走去,步子快而随性,來去都匆匆,仿佛所有人都追不上他的步伐。
甯露望着白斯硯遠去的背影,心下微動,她轉身跟着王經理離開,走到遠處了還能聽見顧惟峤的喊聲。
“老子現在就約一個。”
至于約誰,甯露也有所耳聞,她們這個老闆,身邊的女伴美且多,一個星期能在他身邊見到好幾個美人。
“甯,甯小姐,您認識白先生怎麼不早說呢!”
語氣微微帶點埋怨,卻全然沒有了之前的那種嚣張氣焰,反而藏着一點讨好。
甯露看了王經理一眼,平心而論,在這點上她還是佩服這樣的人的,能夠快速根據情況從而改變自己,不管是态度還是想法。
“認識,但不熟。”
認識麼,她知道他的名字甚至是從馬場老闆的口中,到今天為止兩人也就見過兩面,但甯露也沒全然否定。
雖然聽着甯露這樣說,但王經理根本不這樣想,他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全然不認為白斯硯會為一個不熟的人解圍,還送名馬,是在說笑話吧。
“這邊請。”
王經理這會兒是真将她當作顧客來對待,臉上挂起标準的笑容,一點也不見幾個小時前的猙獰。兩人走到了VIP室,王經理讓他在這裡等一會兒自己率先走出去了。
甯露打量了一下這房間,修得比大堂豪華更多,四周的牆面上都請了名家來作畫,那椅子坐下柔軟又有彈性,比她的硬闆凳好多了。
王經理沒讓她等多久,大概三分鐘就回來了,手上拿着一台機子,一張卡以及一沓現金。
這卡甯露之前見過,是馬場的會員卡,這機子就是登記的,但這現金是怎麼回事?
“白先生留給您的,說是您剛才赢的。”
赢的?她的手頓了一下,難道他們有賭約?而且是關于她的,而她赢了,甯露的茫然也就存在一瞬,也沒有被人當賭約的難堪,反正她什麼都沒失去,除了腿有些疼以外,她甚至還賺了錢。
很快就收下了這沓現金,她拿在手裡颠了颠,有些重,夠她用很久,轉而又想起一件事。
“那匹馬,我養不了,隻能把它留在這裡。”
“您放心,它就在這裡養着,我們會給它吃最好的飼料,最優的照顧,您有會員卡,可以随時來看它。”
這會員卡是馬場中最高級的,消費到一定的金額才會有,有了這張卡幾乎可以在馬場來去自如,而顧惟峤開的這個馬場可不僅僅隻有馬。
想到這裡甯露有些興奮,但隻是一瞬,又沉寂下來,她有這個卡又有什麼用呢,這張卡注定要被埋沒了。
才可惜了一瞬,她看向王經理:“那我還能來上班嗎?”
她現在還是需要這份工作的,如果面試的結果順利,還有兩周才會開始那邊的工作,在這期間,她至少要保住這份兼職。
即使有天大的機遇,她也得先把能握在手裡的牢牢握緊,畢竟大夢初醒之後,可能就是一場空。
王經理笑容僵了一下:“當然可以。”
沒到下班的點,但王經理說她可以下班了,明天按時來就好,甯露手裡握着卡,沒拒絕。
她換回自己的衣服,老遠又見到了那群人,他們正說說笑笑地往外走,而顧惟峤懷裡已經有了一個身影了,不知道他說了什麼,女孩兒嬌笑着拍他。
甯露冷眼瞧着,然後轉身走向地鐵站,路上她又将那張黑金色的卡拿了出來,思緒卻轉到了白斯硯的身上。
又不可避免地回想到他将自己從馬上接了下來,動作輕盈,他身上好聞的木質香好像還萦繞在她周圍,耳邊似乎又響起她臨走前,王經理對她說的。
“白先生讓我對您交代一聲,說下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