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這樣頓住,吞吞吐吐的樣子,顧懷瑾想了想,到底她是姑娘家,這事兒怎麼都算是他占了人家便宜,是該給人家個态度,不然顯得自己跟個登徒子一樣,于是又表情嚴肅又認真地對許長安說:“你放心,隻要你願意,我一定對你負責,或者你想要什麼補償,都可以說。這事兒說到底……是我占了便宜……”越說後面聲音越小。
許長安挑了挑眉,失笑道:“不用,我是想求殿下一件事。我是女子這件事,還請殿下為我保密,作為交換條件,殿下有用得着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我願效犬馬之勞。”
顧懷瑾倒是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他看着她因為失血而慘白的臉色,一時間方才心裡天馬行空的構想全都一哄而散,轉而神色複雜地看着她好半晌,才悶着聲音回道:“好,我知道了。”
許長安點點頭:“多謝殿下。”
原本顧懷瑾打算在這地方休息一晚,第二天一個大早就帶着許長安往外走,看看能不能尋到人家,但是還沒等到第二天,當晚許長安就發起了高燒。顧懷瑾意識到可能是她後背的傷口發炎了,想起白天的那個獵戶說他的屋子就在前面的山溝裡,無奈之下,顧懷瑾隻能背着她去那獵戶家裡尋求幫助。
“哎呀,這燒的這麼厲害,應該是傷口發炎了,老婆子,快,去端盆熱水來,再拿些創傷藥來!”那獵戶見他們來,急忙開門讓他們進來,聽完顧懷瑾的話一摸許長安的頭,才發現人燙的厲害。
“你先将他放到床上,我給他清洗一下傷口再上藥……”那獵戶有條不紊地安排着,卻見顧懷瑾将人放在床上後不讓他近身:“勞煩您告訴我該怎麼做吧,我來就好,她……”
見他欲言又止的模樣,獵戶明白過來,這兩人大概是逃難來了,裡頭的估計是個姑娘家,為了躲避追殺隻能女扮男裝。
“哦哦,明白明白,那你等會兒用幹淨的布沾了熱水給他的傷口擦幹淨,記得周圍也要擦幹淨啊,然後撒上創傷藥後敷好,再用幹淨的布條給他包紮好。”說完,就把要用的東西都給他準備好了,然後就出去了。
顧懷瑾處理好許長安的上,就在屋裡守着她,一步也沒有離開,直到天明。
他們在深山裡想着出去,宮裡卻不太平。
“殿下,三殿下和許長安落下斷崖,下面是密林亂石,野獸聚集,他們大概是回不來了。”昨晚在山崖附近埋伏的人給面前矜貴的男人複命。
“大概?本王倒是不知道這差事這麼好做了,這樣敷衍的結果也敢來回本王!”愠怒的聲音落下,顧宸珏大手猛地一揮,桌上的茶盞飛出去砸在跪在地上的人的頭上,霎時見了血!
“我隻想聽到你确認他們斷氣的回報,他們要是活着回來了,你們就不必回來了,明白嗎?”顧宸珏陰狠地警告道。下面跪着的人刹時出了一身冷汗,領了命急忙出去了。
而皇宮裡頭皇帝急得差點昏過去:“這事不許聲張,加派人手去找!不管怎樣,都要把人給我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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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長安醒來時外面天色已經很亮了,她看到顧懷瑾不拘小節地坐在床尾的地上,困得頭一點一點的,但就算這樣眼睛也沒閉上,就這樣點兩下看她一眼,終于在看了她第三眼的時候,發現她醒過來了。
“你醒啦?有沒有哪裡不舒服?”迷迷糊糊的聲音傳來,他站起身走到床頭邊,摸了摸她的額頭:“嗯,總算不燒了。”
許長安看他困的厲害,也不好意思再讓他守着自己,就讓他去睡會兒。見他點點頭走到桌邊,坐下就靠在上邊睡着了,許長安心裡想,也是難為他了,堂堂當朝三皇子居然在這兒伺候人。
回過神來許長安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