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淡粉色輕薄裡衣、未施粉黛的異域絕色美人款款從淨房處走出。呼衍慧白淨的臉上沾着水汽,一雙桃花眼裡滿是嗔怪和委屈。因為就要歇下了,一頭秀麗烏黑的長發就這樣披散着。她身量小巧玲珑,四肢纖細,白日裡上着妝容時整個人看上去妖冶華麗,如今素着臉出來時,卻顯得我見猶憐。
顧宸珏見她撩起簾子走出來兩步就不再動作,知道她在耍脾氣,于是俊逸的臉上挂起讨好地笑:“瞧瞧這是誰家的美人兒,生氣起來都這樣美。”一邊說着話一邊将人攬進懷裡,見她并不吃這一套,就一邊攬着她一邊輕聲安慰:“你知道的,我與她是逢場作戲。今日還是白厲提醒我才記起是她的生辰。那陪她用晚膳也是為了計劃能順利進行,這不是吃完一刻也不敢耽擱就往這裡來了嗎?”
說完一手撫上她的臉擡起她的下巴,望着那雙眼波流轉的大眼睛,語氣有些不耐煩:“咱們相見的時間有限,你還要生我的氣浪費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時間嗎?”
話音落下,也不管她還生不生氣,攔腰将人抱起往床榻上去。帷帳落下,遮住裡邊的無盡春色。
雲雨初歇,呼衍慧趴在顧宸珏胸前微微喘着氣,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跟你說的那事怎麼樣了?”
顧宸珏漫不經心地撫着懷裡女人的頭發,狀似不經意地問。
“他一年到頭也不來我這裡幾次,我連他的面都見不到……”呼衍慧微微擡起頭,見他聽到這話明顯的不高興,連忙補充:“不過,我讓人将那藥餐在他平時愛用的香料裡了,雖說吸食不及内服藥性大,但是日子久了也是扛不住的。而且放在香料裡,味道都被香料遮掩了,更不易被察覺……現在他身體已經出現問題了,前不久聽說還咳了血,太醫查不出來原因,隻說是過度勞累所緻,相信他堅持不了多久的……”
聽到她的話,顧宸珏這才露出笑容來,但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還是要盡快,有些事情越拖越容易出差錯。”說完将人放到床榻裡頭,準備起身,卻被裡邊的女人拉住手腕:“時間還早,你就要走了嗎?”
“乖,我不能呆太久,過段時間我再來看你。”說完抽出自己的手,去了淨房洗漱,而後不帶一絲留戀地走出玉漱宮。
顧宸珏在宮裡跟佳人相會時,顧懷瑾正跟着許長安在城南東郊喂蚊子。
許長安先回了昨晚去的那個小院子,發現錦竹随身攜帶的玉佩在裡面,人已經不見蹤影。于是趕忙跟青荷聯絡,二人一人向東一人向西搜尋。
“你确定人就在這邊?”顧懷瑾有些懷疑地問,畢竟,這裡眼下連間屋子都沒有,再往前走一段就是斷崖了,實在不像是能藏人的,倒更像是能殺人滅口的。
“不确定,但是能确定前面一定會有埋伏等着我們,”許長安平淡無波的聲音傳來,轉頭極快地看了他一眼:“殿下若是覺得不妥,現在往回走也來得及。”
從找到錦竹的玉佩開始,她就猜這大概是誘敵之計,但是不管錦竹在不在這邊,她都要去看看,萬一在呢?
“哎,你這說得是什麼話?我既然來了,自然是要幫你尋到人的,半途而廢可不是我的作風。”有些憤恨地說完,顧懷瑾讓自己帶來的人四散開來,擴大搜索面積,找到線索及時來報。
他跟着許長安一起,往前方慢慢前進。忽然,走在前面的許長安突然停下,向後擡手将他往下一壓,二人的身影隐進及膝高的矮木中。
“前面有人!”許長安用氣聲跟顧懷瑾示意,一隻手從領口處将藏在衣領下的骨哨拿出來捏在手中,而後定睛看着前面的幾個人。
顧懷瑾聽了她的話,往前挪了兩步,朝後面跟着的畢裎示意,讓他等會看許長安行動,開打了就将散開的人召回來。
前方不遠處就是斷崖,拿一夥人估摸着有十來個,兩人肩上駕着一個人,看起來像是昏過去了。到了地方就将人扔在地上。
“這黑燈瞎火荒郊野嶺的,能有人來嗎?”那夥人裡有人不耐煩地質疑。
“蠢貨!沒人來才好呢!直接把人殺了丢下去就能回去複命,真來人了兄弟夥兒還得多費些時間多殺點人,搞不好連命都沒了,你覺得哪個好?”另一個人恨鐵不成鋼地笑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