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車上,感受着迎面而來的微風,那感覺簡直跟考完所有期末考試了一樣令人身心輕松。
江淼不禁舒服地眯起了雙眼。
夏伊伊側目,“這麼開心?”
江淼重重地點了兩下頭,“可以拿報酬了,當然開心了。”
夏伊伊失笑客觀分析道:“你現在的熱度可高了,後面興許還會有廣告商。如果你願意,這點錄制報酬你興許就看不上了。”
江淼百無聊賴,用食指在未完全降下的車窗上畫圈圈,她誠實道:“其實在上節目前,我也想過,說不定自己能變紅。”
“但我又仔細想了一下,我還是更喜歡坐在電腦前跑數據。”
跟夏伊伊一起在機場附近簡單吃了頓飯,江淼便踏上飛往h市的飛機。
一上飛機,她的眼皮就跟識别到指令一樣,立馬閉得死死的。
跟江淼通過電話後,岑舟扭頭看了一眼一堵玻璃牆之隔的岑航,他還在睡。
這幾天,岑航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
岑舟仰頭靠到身後的椅背上,擡起胳膊放在眼睛上,遮擋白天的光線,閉目養神。
這一閉眼岑舟就睡着了,直到聽到一聲細若蚊嗡的“二堂舅”。
七歲大的孩子見他醒了,忙道:“媽媽讓我來喊你去吃飯。”
“好,謝謝你小瑄。”
岑舟擡手捏了捏眉心,問他:“你吃過飯了嗎?”
“吃過啦,媽媽說就差二堂舅你了。”
岑舟點頭,“舅舅知道了,待會兒會有人過來給我送餐,你可以放心回去了。”
岑舟也不是固執地一會兒也離開不了,隻是現在也隻有岑航這裡才算得上是一片淨土。
在這裡,不會有人拐彎抹角的也要試探他的态度,或者因為以前的龃龉來向他道歉表忠誠,或是打探江淼的信息,讨論自家親戚的女兒。
在岑航這個節骨眼上,他疲于分神去應付解決他們。
小瑄“啊?”了一聲,眉毛擰得像蚯蚓,輕易就供了出來道:“可是媽媽交給我的任務,是要把二堂舅從大堂舅的院子裡帶出去。”
“你回去就跟你媽媽說,我心裡有數,她不會怪你。”
岑舟揉了一下小暄的頭,示意門外,“去吧,路上小心點。”
小瑄躊躇道:“可……可是舅舅,我一個人走園子裡會害怕。”
“你能送我回去嗎?”
岑舟笑了笑,拿起手機發了條消息,才回道:“那我派舅舅身邊的阿海叔叔送你回去吧,你出了門就能看見。”
小瑄兩手都絞在一起,最後跺了跺腳,“好的,謝謝二堂舅。”
岑舟看了一眼無菌房内的岑航,又看了一眼時間,最後又靠着睡着了。
兩小時的飛程,江淼再次睜眼後便是飛機即将落地的提醒音,她先把墨鏡和口罩戴回去。
下了飛機,她成功跟前來接機的朋友會和,比她想象中的容易多了。
向蕾挽着她的胳膊,驕傲地眉毛飛起,“淼淼就算化成灰跟其他灰混在一起,我也能把淼淼全部找回來。”
等洗完澡後躺在向蕾家柔軟的大床上,江淼才有一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向蕾坐在床邊,抱怨道:“向健華叫我今晚回去吃飯。”
江淼一個鯉魚打挺直起身體,“去呗,我自己可以。”
“我跟他說不行,說我早就跟我朋友約好了。”
向蕾看了一眼江淼,“然後他問我是不是你,我說是,他讓我帶你一起。”
江淼淡淡瞥她一眼 ,“要是真的我立馬就去坐回a市的高鐵。”
向蕾癟嘴,“沒意思。”
她想到什麼,兩眼放光,興奮道:“我已經讓他哪兒涼快哪兒呆着去啦!”
“幹得漂亮,你開心就好。”
向蕾變臉變得比翻書還快,立馬苦着一張瓜子臉道;“我不開心,除非你陪我一起去打人皮扣。”
江淼伸出擋住她抻過來,扮着楚楚可憐的一張臉,冷聲道:“不要,我怕疼。”
她收回手,“聽姐們的,畫一個拍拍照就行了。真打了不也隻能拍照,然後就得下掉。”
“畫的效果跟打的哪裡能一樣嘛。”
江淼覺得自己做的最年少無知的事情就是覺得向蕾可愛可憐弱小又無助,結果招惹上就擺脫不掉了。
不過這麼多年過去她已經能輕松精準拿捏她的命脈,“那你自己去打吧,打了之後留下疤印,别怪我嫌你醜跟你絕交。”
向蕾一邊妥協一邊繼續試圖順着竿子往上爬,“好吧,那作為我聽話的獎勵,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嗎淼淼?”
“不要,找你的喵喵去。”喵喵是向蕾養的一隻無毛貓。
江淼往後一躺,扯過被子蓋住整個自己,“我要睡覺了蕾蕾寶貝,晚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