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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後
魅色,A城著名酒吧
燈紅酒綠,紙醉金迷,舞池裡扭動的軀體混雜着Disc Jockey熱情激烈的打碟聲,汗液與激情的歡呼聲交雜,回蕩在整個酒吧。
但酒吧經理此刻卻無心欣賞,甚至提心吊膽地望着眼前的男人。腰身恨不得一俯在俯,将謙卑的姿态徹底刻進骨子。
酒吧裡五光十色的燈光打在那人精緻的面龐,他的皮膚白皙得恍若透光。鼻梁挺拔,唇峰弧度完美,淡淡渡上的明暗交界線更顯他五官的立體。
狹長清冷的眼眸微垂,指節随意抓起台上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他給予的節奏下旋轉,如同漫不經心巡視領地的王。
一身黯淡酒紅色的高定西裝,打理得整齊的領帶,尚未侵染上酒氣的昂貴熏香,手腕上近七位數的新款阿缪塔爾·瑞斯蒂腕表,都昭示了他不屬于此處的事實。
問題是,再暧昧缱绻的燈光也化不開那人始終霜凍般的神情。
“魅色”的經理更加惶恐了。
祁家現任繼承人——祁鶴。
以雷厲風行和不留情面的手段著稱。
他的産業,比起祁家來說隻能算是“小本經營”。而且他們兩方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這尊大佛怎麼突然來到這裡,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打。
魅色的經理汗如雨下,卻也沒敢多問,鹌鹑般靜靜待在一旁。
站在祁鶴身旁的助理表面風平浪靜,實則心髒跳如擂鼓。
不知哪裡得來的消息,說祁總要找的人在這裡工作。
他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四周,頓時手心冒汗。
魅色能從不入流的小酒吧做到如今這般規模,不得不說還是有點手段。
酒吧裡聘用的侍從氣質和身段都是一等一地标志,無論男女,各類風情一應俱全;知趣溫順、言談舉止優雅節制,卻又勾着讓人心癢的魅惑。
而且酒吧的各類主題也是不少。
前段時間的妖豔旗袍、再到近期的正裝西服,以及這次的動物主題……
有兔女郎服飾的漂亮男生端着昳麗酒水抛來媚眼;高貴冷豔的“布偶貓”會在點了“貓薄荷”特殊飲品的客人那裡駐足,顯露溫順姿态;邪肆的孔雀會用漂亮羽毛輕掃過心儀客人的脖頸,留下淡淡的暧昧熏香……
雖然是在合法經營的範疇内,但問題在于——
助理咽口唾沫。
果不其然,盡管自己身旁的男人面上還是那副面無波瀾的神情,但眼裡濃墨似的偏執快要溢出。
隻是,他的目光忽然鎖定了一處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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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烈的酒氣嗆入鼻腔,陸澤不由得眯起眼,眼眶溢淚,倒退幾步,脊背就抵上了冰冷僵硬的牆面。
墨玉般的柔軟發絲冒出兩頂雪白狐耳,靠近狐耳内側的絨毛卻暈染些許棕紅,如同純潔雪地上的落梅,勾着欲拒還迎的蠱惑。
白色内襯被透明腰帶束縛,将他勁瘦的腰身勒得誘人,同時身後曳出一條昳麗蓬松的狐尾,這個位置,更像從尾椎骨自然生長出來的。
此刻他正被幾個人圍着抵在牆角,白皙精緻的面龐浮上熱氣蒸出的紅暈,清淺漂亮的眼瞳裡滿是茫然,眼眶泣得微紅,看起來特别好欺負。
為首的紅毛看得心癢難耐,借着醉勁,肆無忌憚地帶着人将眼前的極品絕色圍堵起來。看着眼前人懵懂的模樣,手心發癢,恨不得立即摸上那細膩雪膚。
其餘幾人也是心照不宣地對視,眼裡渴望的精光明晃晃地露出來。
隻有陸澤還搞不清楚狀況,頭暈目眩地咬牙撐着,混沌的風暴席卷腦内,眼前的視線也模糊不清。
他踉跄半步,差點跌倒,又被人按着肩強行抵在牆上,無法動彈。
怎麼回事?他不應該在休息空間嗎?!
嘶……
針刺般疼痛再度襲來,陸澤恍惚間想起系統不久前和他說的話——
【嘤嘤嘤,宿主,你在嗎?劇情崩壞了,世界線崩塌了,主角受都黑化了……】
他當時還在鹹魚地窩在休息空間,半掀懶怠的眼皮,納悶中夾着不以為意道:
“怎麼可能,他們一個個都是嬌軟乖巧的小可愛嗎?能黑化成什麼樣——”
“砰——啪——”
血肉模糊的撞擊聲霎時襲來。
前一聲是紅毛腹部受到重擊的悶響,後一聲是他身體重重倒地發出的響聲。
在紅毛捂着腹部的悲痛哀嚎聲中,其餘幾人紛紛回過神來,驚疑不定地盯着這個突發狀況。
隻是他們未來得及反應,就被幾記肘擊狠狠地擊中胸膛。
他們驚呼出聲,痛得幾乎無法保持平衡。
緊接着殘影掃去,倒地聲接連震響。最後随着皮鞋的碾動,骨裂聲伴随着劇痛的哀嚎,回蕩在紛亂的酒吧。
燈光微黯,薄汗順着白玉般的臉頰下滑,淌到線條優美的脖頸,胸膛略略起伏。缱绻暧昧的帶有暗示意味的暗紫燈光打來,他的姿态卻高傲冷漠地宛如神明。
瞬間,陸澤的想法全部呆滞,愣愣地看着這一幕。
但下一秒,他的手腕便被人狠狠攥起,而後以一種極其強硬的姿态按在牆面上。
锢着手腕的力度逐漸增大,面前男人的眼神晦澀難言,眼瞳滾動着濃烈的偏執與渴求。他俯身湊近,在鼻息交纏間,那人說出了見面後的第一句話——
“抓到你了,陸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