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看到邢桉和伊栀面對會說話的植物并不很吃驚,相反則是一臉麻木的樣子,擡手道:“看起來你們面對這種情況都不是非常驚訝呢。”
難道隻有他一個人在第一次和姬将晚來紫緣被這愛捉弄客人的瑪奇爾卡特吓了一大跳嗎?因為這件事他曾經一度被人質疑能否承擔作為域主貼身侍衛的職責。
邢桉和伊栀相視一眼,然後擡手呵呵了兩聲,對忌說:“如果你在秋珏山脈的樹林裡待上一個多星期的話,你也可以做到看到眼前這種景象的時候完全泰然自若的,畢竟秋珏山脈的大爺大姐們可有個性多了?”
邢桉說話聲音不小,瑪奇爾卡特自然也聽到了他的話,然後出言嘲諷道:“哈?你是說秋珏山脈的那一群鄉巴佬嗎?你拿我和他們比?
如果不是「植物園」這多管閑事的毛病,恐怕他們還要在那山溝溝裡當山頂洞植不知道多少年呢。”
花爾薇實在受不了瑪奇爾卡特這種難聽的話了,隻見她冷冷的看着他随後道:“夠了,瑪奇爾卡特,同樣是同類,為什麼你非要拉踩我們的同伴?
秋珏山脈可是「桫椤域境」文明發源的地方,雖然因為種種原因那裡的經濟發展速度沒法和烏爾蜃相比。
所以那裡的同伴也會比較淳樸,對現代文明知之甚少是可以理解的,但這不是你可以随意攻擊他們的借口!”
瑪奇爾卡特冷哼一聲,并沒有說什麼,顯然并不認可花爾薇的建議,比起這個剛見過的瑪奇爾卡特,伊栀顯然和秋珏山脈的一衆植物們更熟。
對她來說,秋珏山脈的植物們真正做到了和人類和諧共生,他們幫助塔庫魯等紮根于秋珏山脈的村莊的村民們建設村莊,性格淳樸。
就連邢桉也承認先前在深山地帶見到的樟十一和樟小六等樹也隻是因為頭一次見到秋珏山脈和「植物園」以外的人而表示驚奇,除此以外并無惡意,但是瑪奇爾卡特這植物說話實在是太難聽了。
伊栀指了指這面牆,對花爾薇說:“他說話好難聽,咱就是忍不了,允不允許我做出一些小小的破壞,放心,所有損失我會照價賠償。”
花爾薇歪頭,不明白伊栀要做什麼,出聲提醒:“這位客人,我不是要阻止你的意思,隻是對瑪奇爾卡特來講,您的任何攻擊于他而言都隻是撓癢癢而已,他沒有固定的軀體,可以自由穿梭在紫緣的建築群之中,他可以是”
瑪奇爾卡特直覺不好,聲音聽上去都有些緊張:“喂,你想幹什麼?”
花爾薇這個小朋友或許感覺不到伊栀身上澎拜穩定的力量,但是他……可以說是紫緣的大前輩,能感覺到!
而且,為什麼他從這個正向他靠近的女人身上感覺到了熾熱的如同在地獄一般的烈火呢!
理智告訴他,抓緊跑,就在五官要隐去的時候,一隻手抓住了他,瑪奇爾卡特:“!!!!”
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伊栀明明沒有做什麼,相反,她就是這麼靜靜的抱臂站在那裡,就連肩膀上的師八花都沒有動一下。
然後牆壁裡的瑪奇爾卡特發出一聲尖銳的爆鳴聲:“啊!!!!燙死我了!”
随着瑪奇爾卡特的慘叫聲回蕩在酒店裡,一時間所有牆壁都發出不同的聲音。
“我的天哪,我沒聽錯吧,那個死裝爹終于被收拾了?”
“我還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姬将晚大人和經理先生外就沒人收拾的了瑪奇爾卡特了,到底是哪位大佬出手修理了這活爹?值得我們好好膜拜一下。”
“是那位漂亮的小姐嗎?哇塞,這實在是太酷了,小姐姐看這裡看這裡。”
“起開起開,别擋住我看英姿飒爽的小姐姐出手整治活爹的大型爽文現場啊!”
一時間整座酒店都充斥着那些植物七嘴八舌的聲音,邢桉隻覺得耳邊烏泱泱的一堆聲音,也是沒想到有一天植物們會說話居然能這麼吵,這場景堪比村口大媽講八卦現場。
伊栀:“你說話很難聽诶,提醒一下,秋珏山脈有些植物我都打過照面,和我關系都還不錯,你說我朋友,我怎麼能忍的下去?
還有,就算他們不是我的朋友,你把鄉巴佬的帽子随随便便扣在他們身上讓人覺得很不舒服,很不尊重你的同伴,有種捧高踩低的架勢。
這讓我不得不好奇你在地位崇高的人面前僞裝的是不是非常好,不然怎麼能現在才受到社會的鞭打呢?
如果不是,那純粹就是賤得慌了,而且周圍你的同僚們都在拍手叫好,顯然你是真的引發衆怒了。”
瑪奇爾卡特哀嚎一聲:“錯了錯了,啊!燙死我了!啊,為什麼我移動不了,姑奶奶,饒了我吧,疼疼疼!”
邢桉看了看牆壁,又看了看伊栀,憋了半天豎起個大拇指随後道:“栀總牛逼。”
伊栀看了一眼邢桉,然後湊到他耳邊小聲說:“裝逼的感覺真的很爽。”
邢桉贊同的點點頭:“是吧,我也這麼覺得。”
“嗯,尤其是在别人的地盤上揍着别人家的植物,耍威風确實很酷。”嚴汲的聲音從邢桉和伊栀背後響了起來。
邢桉一邊說着一邊回頭:“呃,嚴汲咱就是說拆台的話可以不用這個時候講吧?”
結果一回頭并沒有看到嚴汲,他偏過頭看到嚴汲靜靜的站在他的身邊,見自己看在他,攤手同樣看着自己。
邢桉:“……”等等,嚴汲在自己旁邊,那麼在背後的聲音是誰傳出來的?難不成嚴汲還會口技?
就在邢桉震驚的時候,忌在此時開口對着某個地方道:“言迹先生……”
一時間,邢桉和伊栀齊刷刷看過去,在走廊的盡頭靜靜的站着一個黑發綠眸的少年,少年正慢慢悠悠的朝着他們走過來,邊走邊揮手。
原本正在吱哇亂叫的瑪奇爾卡特在一瞬間不說話了。
而那些正在看熱鬧的植物們也都紛紛隐去下線遁了,顯然懼怕這位不知道什麼身份的少年。
更讓邢桉沒想到的是,少年的長相居然和嚴汲有五六分相像!
見到幾人,名為言迹的少年勾了勾唇:“幾位,請吧,姬将晚大人已恭候多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