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邢桉和伊栀的目光對上,二人非常有默契的說出了那個共同的名字:“郁泱泱!”
邢桉:“是了,體育館老師辦公室裡的獎杯是郁泱泱的,但要是她畢業了外套留在了辦公室倒是也有可能。”
伊栀搖了搖頭:“但是還是不對,郁泱泱已經畢業很多年了,但是溫渺卻說她是添海中學的在讀生,如果她們是一屆的或者就差一兩屆,現在也不可能是在讀生了,除非她是複讀生,但是我們認識的姓郁的也就隻有郁泱泱一個人了,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
邢桉聳肩:“栀總,聽我說一句,按照小說套路,最不可能的可能其實就是正确答案,你知道的,遊戲來源于藝術,藝術又源自生活。”
“如果真是我們所設想的那樣,溫渺的室友是郁泱泱,那麼她可能也不是和我們一樣的活人,至少絕對和我們有所區别。”伊栀抿唇,“現在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我覺得至少我們不能完全相信她。”
邢桉:“那這裡到底算安全還是不安全啊?她不會和那個教導主任是一夥的?把我們困在這裡然後來個甕中捉鼈?”
伊栀搖搖頭:“不清楚,但我也覺得她在這種地方沒必要撒謊,别忘了我們學校不也有這樣的條例?所有在校高一學生強制住宿,且午休時間必須回到宿舍休息,在這期間不允許交頭接耳,直至鈴聲響起後回到教室上課,我覺得這種規定隻要旁的學校有,就還是會有相似的規定的。”
邢桉一聽到這頭就大,他歎了一口氣敲了敲腦袋說:“别說這個了,一說起這個我就覺得咱們這屆真是慘,就是從我們這一屆開始要求強制住宿,明明家裡的床更舒服結果我硬生生睡習慣了學校的硬闆床。”
邢大少爺根正苗紅能吃苦,但奈何有一個老毛病,那就是睡覺認床,睡在不習慣的床總是要失眠一兩個星期,不過也是托學校強制住宿的福,他現在就算是睡在地上都完全沒問題。
伊栀:“老師會在午休的這個時候過來巡視,這個時候我們還是祈禱一下不要被發現吧,不然就真的要大幹一場了。”
邢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攤開雙手道:“那就幹呗,反正都是爛命一條了。”
邢桉話音剛落,從不遠處忽然傳來有些笨重的腳步聲,然後就是交頭接耳的聲音,邢桉皺眉,居然還真的有人過來?
就在這時,伊栀戳了戳邢桉,指了一個地方,邢桉順着伊栀所指的方向望過去,發現在他那個角度看到的原本空無一物的晾衣鐵杆上居然挂着好幾件衣服還有……
喂,等等,為什麼還有女生的内衣内褲啊,栀總你到底在指些什麼東西給我啊,邢桉下意識的低頭閉上眼睛,覺得自己要完蛋了,要是被自家老爹知道不得削掉一層皮?
是的沒錯,老邢家家教甚嚴,邢桉雖然是獨生子,但也是在爸爸親愛的拳頭底下長大的存在,因為小時候性格跋扈是個難搞的混世魔王四處闖禍,沒少挨爹老子的揍,現在能人模狗樣非常禮貌的站在别人面前已經是老邢家最好的體面了。
還沒等邢桉睜開眼睛,就覺得衣領一緊,下一秒被伊栀單手拎進了浴室裡。
這個宿舍洗漱的地方是幹濕分離的,浴室内部狹窄,兩個人就顯得格外擁擠,伊栀将水房通往宿舍的門關上,然後又關上浴室的門,做完這一切後才對邢桉解釋:“有人過來了,保險點我們進來不容易被人發現,你幹嘛閉着眼睛。”
邢桉幽幽的看着她:“我覺得我在這兒待下去我就真成變态了。”
伊栀:“……不至于吧?呃,難道你沒……呃,算了這個問題,有點冒昧。”她還想說難道從小到大你們家就沒個異性沒有女性衣物嗎?把元老師放在哪裡,不過這問題怎麼問怎麼古怪,所以最後伊栀還是沒問。
邢桉一副天塌了的樣子:“我到底看了些什麼啊,忘掉忘掉。”
伊栀:“……”大邢,你真的長這麼一張嘴……白瞎了這麼好看的臉。
就在伊栀想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一陣震動,緊接着外面的門就被打開了,随後傳來聲音:“诶?我記得早上走之前門鎖了啊,怎麼……一推就開?”
一聽到有聲音進來,邢桉在一瞬間變得正經,二人貼着牆壁去聽外面的動靜,還特意放緩了呼吸,盡量營造出沒有人的狀态。
“可能是宿管阿姨查寝的時候又順手給我們開開了,無所謂啦,上床躺着,我快困死了。”
“稍……稍等……我得上個廁所。”
進來的應該是三個人,因為這三個聲音都不太一樣,但是讓邢桉和伊栀想不到的是這最後一個聲音居然是溫渺的聲音!
雖然聽上去比他們見到的溫渺的聲音腼腆多了,但他們不可能聽錯,這就是溫渺的聲音!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而與此同時的「添海競技場」内,黑發的少女停留在一處監獄的門前,默不作聲的看着監獄内的一切。
監獄裡那個骨瘦如柴形似幹屍的人看到少女,連滾帶爬的過來,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少女,可是卻連少女的衣服都沒摸到,他嘶啞着聲音,眼中滿是驚恐:“我……錯了,郁……泱泱……救救我……他們……會來要我命的。”
“……你怎麼想呢?”郁泱泱沒有理那個幹屍一樣的男人,而是轉頭看向處在陰影裡的少年。
見到郁泱泱在叫他,少年緩緩從陰影裡走出來,他黑發黑眸,神情冷漠,正是「萬象莊園」的主人,邢桉與伊栀的同班同學—嚴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