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佳的密謀場所。
在這個不被監控區域,虞姝幾乎可以暢所欲言。
可是——
要怎麼才能确定此地不被監控,而不是瞞天過海之計呢?
虞姝環視整個屋子,幾乎沒有放過一個角落,可是單單憑借她的肉眼,确實看不出什麼東西來。
看不出來,就代表沒有嗎?
想到後星際時代,幾乎無孔不入的監控,虞姝不敢斷定,現在就一定是安全的。
或許自己一直都活在對方的監視之下,隻是自己沒有意識到而已。
以前,還有于華升的東西幫忙,讓自己能夠有片刻的安全觀。
可現在,于華升交給自己的東西,都因為那一場爆炸轟然消散,她不得不小心謹慎。
她走到窗戶邊,看着窗外蔚藍的太空,淡定對西木道:“我待會兒還有事情,你幫我處理一下吧。”
西木詫異:“處理什麼?”
“我朋友的傷勢。”虞姝說。
西木面上狐疑之色更重,“你朋友?”
她左右打量,似乎在找虞姝這位傳說中的朋友,可是她看了許久,發現屋子裡面除了一堆設施設備,确實沒有第三個人。
西木正欲發問,卻瞧見靠着窗的虞姝,緩緩扭頭,視線平靜冷淡:她的星際代碼是4287104311。”
虞姝定定地瞧着她,多餘的話一句不說:“你可以和她聯系一下,發坐标給她,她自己會找過來的。”
西木眉頭蹙緊:“星際代碼?”
“沒有記住嗎?”虞姝問。
西木搖頭:“不,我記得很清楚。”她的視線緩緩沉凝,望着四周清行,許久之後,才緩緩道:“可是外人來這裡,需要提前報備,你如果隻是叫她過來但不做好準備的話,對她來說應該很危險。”
虞姝沉默:“我會和言兆他們說一下。”
她終于不再靠着窗,而是緩緩走向西木,擡手,輕輕拍在西木肩膀上。
“我那朋友,就擺脫你了。”
說到“朋友”兩個字的時候,她輕輕捏了捏西木肩膀,用為數不多的肢體語言,告訴西木,這件事情并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西木側過身。
躲開虞姝拍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不鹹不淡道:“說不上,既然是總司令您的朋友,我自然會像是當初為您治療那樣,為她治療。”
“那就好。”
虞姝明白。
西木已經讀懂了自己的意思。
畢竟自己費盡心機、想方設法,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将西木帶過來,又高深莫測地說這麼一堆東西,想來也不是個簡單的活。
隻是虞姝沒想到,西木的腦袋居然如此好用。
居然能夠精準地告訴虞姝,會用“治療她的辦法”,來治療她的朋友。
到底是聰明人。
哪怕對于這些彎彎繞繞不算清楚,但稍微提點,也能琢磨透一點。
虞姝松了口氣,她收回手,将手自然下垂,“既然這樣,那我拭目以待。”
她往門外走,頭也不曾回:“就是别到最後,你豪言壯語放出來,結果卻治不好我朋友,那說出去,多丢人。”
“呵。”
西木用實際态度,證明了對這句話的不認同。
此時門已經關上。
虞姝聽不見她的不認同,也不知道西木之後究竟打算做什麼事情。
她隻是慢悠悠經過實驗室,在所有科研人員戒備的視線下,慢悠悠經過。
眼看着就要離開,卻突然殺了個回馬槍,朝着所有人笑着。
“那矮子要是做不好我的事情,那我之後,可能還是要拜托你們。”
在衆人慘白的面色下,這才腳步輕快地離開。
出門一瞬間,虞姝表情突變。
她臉上笑容徹底消失,緩緩擡頭,望着角落的攝像頭,良久,還是決定要做點什麼。
不能單獨指望西木。
畢竟西木能夠猜出來的内容,言兆他們,估計也不會被蒙騙過去。
自己需要做點什麼,分散言兆、麥加的注意力。
最好讓他們沒有精力來看監控,注意不到西木究竟在幹什麼。
想到這裡,虞姝頓了頓,朝着朱竹潭的飛船去。
沒什麼——唠閑嗑。
如果能套出一點梁書的消息,那就最好。
畢竟梁書之死懸而未決,而梁舒的下落,也一直像是斷了線的風筝,虞姝是一點不知情。
偏偏有一股聲音在告訴虞姝,梁舒非常重要。
如果能夠知曉梁舒的下落,或許對于自己要做的事情,有很大助力。
虞姝當機立斷,朝着朱竹潭飛船而去。
走了不過幾步,便看見面色匆匆忙忙的朱竹潭,步履極快,表情沉重。
手裡拿着厚厚一沓資料,悶頭往前走。
虞姝見狀,迎面就走上去。
“朱竹潭?”
朱竹潭起初并沒有聽見聲音。
還是虞姝連着喊了好幾聲,她這才反應過來,逐漸減低腳步,看向虞姝。
虞姝立即迎上去,“你這是要去幹什麼?怎麼看起來匆匆忙忙的?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說,有什麼新的消息?”
“我也不清楚。”朱竹潭搖搖頭,“我是突然收到消息,說要去開個機密會議,在這過程中,我們必須切斷和外界的聯系。”
虞姝有點驚訝:“機密會議,你就這麼告訴我?”
“我隻是告訴你要開會而已,沒給你說開會内容,不要緊的。”
朱竹潭緩緩笑,她正欲說些什麼,結果手臂處一直傳來強震動,那震動聲音尤其明顯,叫虞姝都聽得一清二楚。
朱竹潭隻顧得上擡起手,看一眼自己手腕位置,立即搖頭道。
“不行,他們在催了,我先去開會。”
她匆匆忙忙朝着虞姝告别:“對了,這次參會人員挺多,主要的負責人似乎都去參會了。”她狀似不在意,對虞姝道:“所以我猜,這次會議的時間并不會太長。”
她餘光瞄過餘光,虞姝讀懂了她的未盡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