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自己嗎?
虞姝?
一個平平無奇的流水線女工,一輩子就雄起一次:雖然代價是被開除,但也得到了30萬的補償金。
除此之外,可是一直畏畏縮縮,毫無存在感。
可,如果不是虞姝的話,那能是誰?
星薛?
對。
自己現在用着的,是星薛的身體、星薛的身份。
可是——星薛?無惡不作?
哈?
是世界瘋了還是眼前的女人瘋了?
虞姝不可置信地看着朱竹潭,“你精神不正常?”
虞姝發誓,她是真的好奇。
如果不是發癫的話,那眼前的人怎麼能說出如此離奇且令人詫異的話?
就連武周也在短暫驚愕後,被氣得笑出來:“瘋婆子,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難道不是嗎?”武周視線冷冰冰的,“你在以前收了那麼多的孩子,他們都去哪兒了?說着是進了星際軍,可是這麼多年,他們再也沒有出現過!!”
朱竹潭捂着被折斷的手,總是冷淡的眼睛裡面,是冰冷的恨意。
“就算你把這件事情抹去,就算很多人不知道這些消息,但是——我告訴你,我知道,而且不僅僅是我知道。你哪怕是現在殺了我,也會有其他人繼續調查這些事情!!你這種虛僞的、卑鄙的、無恥的人,就應該被千刀萬剮!!”
朱竹潭眼裡的恨意,比她的頭發更長。
比她的冷酷更劍尖。
如此冷靜如她,現在也爆發出令人側面的情緒,甚至于,她掙脫了虞姝的控制。
她掙紮離開,又回頭,望着虞姝。
“你不要以為你做的事情沒人知道,你不要以為你回去就是享福。我告訴你,你的保護傘早就倒了,沒有人為你遮風擋雨,你回去也是死——”
朱竹潭說着,突然,眼睛失焦。
随後,渾身軟成一條線,就這麼倒在地上。
虞姝視線立即往自己身後看過去——方賽爽、和另外兩個男人,就站在虞姝身後。
他們手裡的麻醉槍,甚至還沒有來得及收起來。
他們麻醉了朱竹潭。
在朱竹潭可能給虞姝透露更多消息的時候。
虞姝面無表情,就這樣站在方賽爽和昏倒的朱竹潭之間,“方局,你不解釋解釋嗎?”
虞姝似笑非笑,“在剛剛,你們巡查組的人,可是對我開了槍。甚至亂七八糟說了一堆的話,給我潑了不少髒水。”虞姝想到朱竹潭剛剛的話,心情有點沉重。
毫無疑問,朱竹潭是站在另一個角度的人。
她或許,是曾經星際隊成員之一的親人。
按照朱竹潭的話,她的親人或許還是虞姝——哦不,是星薛較為親近的人。
隻是,越親近、越危險。
就比如剛剛朱竹潭說:星薛将人騙去了星際維和隊,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虞姝知道。
虞姝知道他們去了哪兒,也知道他們為什麼沒有回答。
可剛剛的情況緊急,虞姝無法告訴朱竹潭。
而且——虞姝也不打算告訴朱竹潭。
告訴了朱竹潭,不過是為自己的計劃增添一點不确定因素。
有些事情,就應該爛在肚子裡面。
本來自己的“重生”,就已經違法,不适合擺到明面上來說。
更何況是對一個有敵意的人?
虞姝隻是有點哀傷,甚至于,不應該怎麼面對朱竹潭。
如此濃烈的恨意……是應該存在的。
至于她嘴裡說的“罪名”,或許,留下來,會更有用一點。
虞姝收回心緒。
現在更重要的,是試探眼前人的想法。
至少,多找到一點訊息。
虞姝擡眼:“難道你要說,這一切隻是意外嗎?”
方賽爽在面對這一幕的時候,份外尴尬:“今天的事情,是我們沒有反應過來。主要朱竹潭這人,平時不聲不響的,我還以為她脾氣很好,沒想到做事居然這麼極端。”他說着,視線撇過被打得稀爛的攝像頭,又是歎一口氣,“總司令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處理這一切,不會影響到您的。”
虞姝卻不吃這一套。
她笑:“總司令?朱竹潭剛剛可是說,我不過是個犯人,算不上什麼總司令,還有許多人等着和我算賬的。”
她似笑非笑地說,叫人捉摸不透:“也别叫我什麼總司令了,折煞了我。”
“哎喲,您這是哪裡的話。”方賽爽立即道:“朱竹潭是小孩子,3900年左右出生的,對于您的事情,都是道聽途說,沒有自己的判斷,她估計是去哪裡聽了一點假消息,這才一時被沖昏了頭腦。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做她的思想工作,争取搞明白,究竟是誰在幕後這麼诋毀您!!”
虞姝笑。
诋毀?
看來剛剛發生的一切,這群人都知道。
雖然攝像頭被打碎,可是他們依舊知曉一切。
還有許多的攝像頭藏在暗處。
虞姝心頭猛然一驚,随即又冷靜下來。
她裝作不在意這件事情,隻是指了指遠處的飛船。
“你說,你們還尊敬我?”
方賽爽看着緊閉的飛船,一時之間,有點卡頓。
虞姝不給他措辭的機會。
“尊敬,就是把我攔在飛船外,讓兩個人拿槍指着我?”
虞姝笑起來,她伸手,從武周手裡接過槍。
槍口對準了方賽爽。
手指扣在扳機上。
“方局,這樣的尊重,你感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