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處理辦法,也很像是在安慰小孩子。
“異,莊園那麼大,你能準确地帶虞小姐去她想去的地方嗎?”
“當然可以!”邊仲異說。
“那一些不太适合虞小姐去的呢?”山問。
“我們莊院裡面,哪裡有不适合她去的……”山本來振振有詞,情緒激動地反駁。可是說着說着,似乎莊園裡面,确實存在着這麼一個,不能讓虞姝靠近的地方,所以漸漸地,邊仲異氣勢減弱,語氣也收斂起來。
倒是叫虞姝有些在意。
不能去的地方?
是哪裡?
有什麼?
怎麼去?
而且究竟是真的不能去,還是故意提起來,引着自己前去呢?
倘若如此機密緊要,邊仲異會忘掉,山會在自己面前刻意提起來嗎?
可如果……就是所有人都沒有想象到這一步呢?
那地方确實是不能去——話又說回來,為什麼不能去。
虞姝眼珠子快速轉動着,最後,決定笑起來,裝作好奇但不在意的模樣,笑着将問題說出口。
“什麼地方這麼什麼?莫不是下面埋得全是金子,你們怕我将金子給挖空?”
山笑起來,和虞姝說話的時候,總是那麼溫柔。
“若隻是金子這種俗物,虞小姐想要多少,我們都可能給你多少。”
虞姝挑眉,望了眼桌上其他人的眼色。
邊仲異和邊仲耳,對于山這種要将家産全部贈送給虞姝這種闊綽發言,并沒有更多情緒。
看來,山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支配他們的家産的。
虞姝再度對山的身份高看兩分,她順着山的話,繼續套消息。
“金子都不是,那是什麼好寶貝藏在這裡?”
神秘女人突然開口,将虞姝所有問題駁回,“小丫頭,知道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
她冷嘲熱諷,“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叫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嗎?”
虞姝目露驚詫。
死?
這個劇本裡面,居然還暗含了死亡威脅?
她狐疑地打量着黑暗中的人,可惜依舊什麼都看不清。
“我隻是有點好奇而已。”虞姝說。
她放棄追問。
因為再問下去的話,對方似乎會更加不愉快。
而且虞姝目前還難以斷定,對方是因為自己與山對話過多不愉快,還是因為自己想要打聽秘密而不愉快。
但是總歸都是因為自己,而情緒不佳。
虞姝将葡萄放回餐盤裡面,為難地笑笑:“如果涉及什麼秘密的話,我不問就行。”
“有什麼秘密?”邊仲異見虞姝這模樣,立即低聲安慰:“不過是一些ch……”
邊仲異最後一個字,隻吐出了前半部分,便被山含笑打斷。
“異,我想,這些東西不應該被擺出來說。”
“為什麼?”邊仲異面露不悅。
山沉默地盯着他,嘴角雖然還有笑容,可眼睛裡面已經沒有溫度。
又來了。
熟悉的感覺又來了。
虞姝是發自内心地覺得,山看邊仲異的時候,像是在看一個不聽話的熊孩子。
而家長面對熊孩子的無理取鬧時,根本不需要過多解釋,隻需要笑着、沉默地望着對方。
偏偏,所有的熊孩子都吃這一套。
邊仲異也不例外。
哪怕是他臉上還有不服氣的情緒,但是現在,也不情不願地閉口,低聲反駁。
“誰知道你之後,會不會為了搶奪雌性,主動提及這些事情?”
“我還沒有你這麼蠢。”山笑起來。
他毫無身為管家的自覺,現在居然都不再僞裝,直接說邊仲異蠢。
偏偏沒有人有異議,似乎這一切天經地義。
隻有虞姝一個人,覺得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不過她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毫不在意地聳肩:“既然不能說,那就算了。對了,我身上的裙子已經髒了,裙擺沾滿了灰。”
她話說到一半,山便已經動起來,似乎時刻準備接話,打算帶着虞姝離開這裡,去換一身裙子。
誰知虞姝居然淡定地伸出手指,點了點坐在自己身邊的邊仲異。
“你可以和我回去換裙子嗎?”虞姝刻意忽略邊仲異,主動問:“我不知道回去的方向。”
“可以。”面對虞姝的提議,邊仲異自然不可能拒絕。
他笑起來,将銀制器具放在桌面上。
帶着幾分挑釁,望着山。
“至于你,管家,就好好處理餐桌,并且為我們準備午飯就行。”
他說:“至于其他的事情,不應該由你來操心。”
山聞言,緩緩挑眉。
“那你最好,不要又搞砸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