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她在這裡,可沒有維修替換的工具。
虞姝不希望自己手臂就此報廢,隻能躲避着邊仲異,身體微側,試圖拂開邊仲異的手。
“你弄疼我了。”
“疼一點好,疼一點才長記性。”女人的聲音不再憤怒,卻帶着幸災樂禍。
在虞姝喊疼的時候,她居然對于虞姝這個才來的客人,說出這種話來。
她不歡迎自己。
虞姝現在,無比情緒地知道這一點。
女人是邊仲異、邊仲耳的媽,也算是這棟房子裡最大的女主人,如果她不歡迎自己、不喜歡自己的話,自己哪怕是留下來,應該也不會有好日子可以過。
電光火石之間,虞姝想明白了這一切。
或許,那五個劇情是完全公平的。
其餘劇本都有對應的磨砺挫折,而自己這一個劇本卻平平淡淡、安安穩穩——那是不現實的。
唯一的可能就是,女人是這個劇本的所有磨砺挫折。
哪怕是邊仲異深愛自己,但已經要獲得對方許可,在對方完全接納自己以後,自己才能夠變身真正的豪宅女主人,過人上人生活。
這樣想着,對于女人的刁難和奇葩行徑,虞姝也能理解。
隻是理解歸理解,她的手确實不能再受傷。
而且,她還需要盡早檢修一下,免得出什麼岔子。
虞姝想着,再度對邊仲異道:“你說你喜歡我,你就是這麼喜歡我的?”
邊仲異聞言,面上露出遲疑神色。
他猶豫地松開手,卻并沒有收回,而是就這麼挂在虞姝胳膊上,也沒有繼續用力。
無論是動作、還是語氣,都是如此舉棋不定。
虞姝明明感覺得到,他是想要對自己說些什麼的。
可是他隻是嘴唇蠕動着,好一會兒後,又什麼都沒說。
在顧忌?在思量?
虞姝對于現如今情形,也覺得捉摸不透。
“異,對待雌性要懷柔,山就是個絕佳的好例子,你忘了嗎?”
看了許久戲的邊仲耳,似乎是吃完了手上的葡萄,覺得有些無聊——也或許是看沖突可能要被解決,有些不滿意。
所以他慢悠悠問,輕而易舉地,又挑起第二個話題。
虞姝聽着,内心掀起驚濤——山在此之前,有過……女人?
女朋友?愛人?
他已經有伴侶了,而且還是邊仲異、邊仲耳都知道的存在?
那他怎麼不說,怎麼要為自己費心費力,作那麼多的事情?
虞姝抿嘴,嘴角有細微不悅。
表情并未控制過,便如此輕而易舉地,流露出來。
“你在為山有過雌性不滿?”邊仲異的聲音裡面,似乎已經摻雜了憤怒。
他本來都已經放松的手,再度像是鉗子一般,死死卡在虞姝胳膊上。
叫虞姝又聽見好幾聲脆響。
行了。
現在不用糾結是鋼筋、螺母還是彈簧除了問題。按照這個聲量情況,隻怕是這三種已經全部損壞,隻能尋找替換物維修。
虞姝不再試圖從山的手裡抽身而出。
她将心底情緒掩埋,努力笑起來:“沒,我隻是好奇,之前都沒有聽山提起過這件事。”
虞姝不知道。
她現在确實是笑着的。
隻是笑容牽強,臉上沒有一點笑意,眼睛裡面寫滿明晃晃失落,可偏偏臉頰上的肌肉又是往上走。對于她現如今的表情,唯有一個成語,能夠完美概況——強顔歡笑。
明眼人一看,都能看出來,她是在強顔歡笑。
邊仲異也不例外。
邊仲異黑沉的眸子裡面,孕育着風暴。
似乎下一瞬,就會将虞姝卷入其中,拆得她肢體破碎,身體殘缺。
“騙子。”
邊仲異抿緊的唇角,已經在直白地告訴虞姝——他在不滿。
不滿于虞姝的回答,不滿于虞姝的精神出軌。
他死死地抓住虞姝,一字一句,好似宣告:“你是我的。”
他眼底閃過執拗的光:“你是老天賜給我的禮物,隻能屬于我,其他人不可肖想。”
“倘若你想要違背上天的意思,我不會同意。”
虞姝望着它的眸子,心中微顫。
卻不是感動。
她帶着心悸,緩緩詢問:“你要做什麼?”
邊仲異笑起來。
“打斷你的腿、剁掉你的手、在你脖子上栓鎖鍊,讓你永遠待在我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