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喪屍的小腿以下大部分都被麥田裡剩下的稭稈擋着,以至于他們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發現。
本以為隻是在村子裡四處遊蕩他們偶然遇到的喪屍,沒想到竟然是人為豢養的。
“這村子裡應該還有人。”而且人應該還不少,甚至能讓喪屍當路障。
蔣為民本來想進村看看的念頭見狀也不得不打消了。
村子裡情況不明,他不敢多呆,正準備帶着兩個孩子離開,不遠處卻突然出現了幾道人影。
“你們站住!”
身後襲來一聲斷喝,蔣為民卻不敢停下,沖着兒女大喊了一聲“快走”之後,翻身上車。
下一秒,電動車載着人飛一般地蹿了出去。
直到遠離了幾百米之後,蔣倩回頭看,才發現剛剛喊他們停下的人并沒有追來。
他們停留在剛剛他們解決喪屍的地方,好像正在圍着喪屍查看着什麼。
确認距離應該安全,蔣倩喊了父親停車,離得遠遠地看。
之間喊他們的那些人圍着喪屍的屍體看了一會兒之後,就把那屍體擡到了一邊,不一會兒,不遠處的荒野裡就冒出了一股灰煙。
蔣倩意識到他們是在清理喪屍,對追出來的人稍微有好感了一點。
就在這時,那些人往這邊看了一眼。
蔣倩正想着要不要跟父親說馬上離開,就看見那群人中隻有兩個人朝着他們這邊走來,其他人依然停留在原地。
蔣家三人對視了一眼,覺得還能應付,最終還是留在了原地。
那邊的兩人越走越近,蔣倩也看清楚了來人的臉。
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還有一個看着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手裡和他們一樣拿着農具。
對方顯然也很警惕,距離還有二十米的時候就停下了腳步。
但雖然隔有一段距離,蔣家三人卻不敢放松警惕,手中默默握緊了鋤頭。
蔣為民想着自己是外來者,先道了歉。
“兄弟,你們是小趙村的嗎?對不住了,我們隻是路過,想看看能不能找點東西,沒想到那喪屍是你們設的路障,真是對不住了。你放心,我們馬上就走。”
對面兩人對視一眼,沒說信還是不信,隻是問道,“看你們眼生,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吧?”
蔣為民也沒想瞞着。
十裡不同音,百裡不同俗。雖然都是一個市裡的,但是他們說話的口音完全不一樣,這是想瞞也瞞不住的。
“是,我們是南河縣的。”
對面的中年男人接着問道,“那你們怎麼到這裡來的?”
“開車來的,我們一家都在外打工做生意,這不是家裡被淹了嗎?也沒地方回了,就想着到基地去,但是沒有地圖,走着走着就走岔了路。”
蔣為民半真半假的說着,不動聲色地問道,“兄弟,你們有汽油嗎?我們想換一點。”
來的路上,他們倒是看到了不少工程車,但工程車用的大多都是柴油,汽車沒法用。他們初來乍到,提出換汽油是很合理的。
對面的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回答,反而繼續問道,“那你們是從哪條路來的?外面什麼情況?”
“我們也不知道,”蔣為民裝着樣子想了想,“剛開始是走的省道,後來天黑了,我們碰到了喪屍,為了躲他們,七拐八拐的,也不知道走的哪裡了,以前我們都是跟着導航,但現在導航也不能用。”
“怎麼?大哥你們也想去基地嗎?”
中年男人沒吭聲,倒是年輕人頭一次開了口,“你們說想換汽油?那你們有什麼能跟我們換的?”
蔣為民和蔣東對視一眼,道,“我看你們應該也不缺糧食,我們家是做煙酒生意的,車上還有點存貨,這個可以嗎?”
蔣東也說,“這世道亂了,煙酒這東西現在看着沒什麼用,以後肯定緊俏,怎麼樣?兄弟,換嗎?”
煙酒他們家還有不少,這東西現在看着沒什麼用處,不是生存必需品,也不至于引起别人的觊觎之心,算是比較安全的交易物資了。
“我們家白酒度數高,就是不喝,用來消毒也是不錯的,畢竟之後藥品應該很難搞到。”
蔣倩看着對面的人小聲交流了幾句,最後還是年輕人開了口。
他看了蔣倩一眼,眼神有點飄忽,“那你們有衛生巾沒?”
蔣東和蔣為民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倒是蔣倩立馬道,“有是有,不過這個得用糧食來換。”
“沒問題。”年輕男人一口應下,爽快道,“十升汽油,兩條煙兩瓶酒,行不行?至于換衛生巾的糧食,你們定。”
蔣家的兩個男人都看向蔣倩。
蔣倩低頭默默盤算了一下,道,“一片日用的衛生巾換十斤大米或者面粉,我還有兩條安睡褲,一條換十五斤,怎麼樣?”
蔣為民和蔣東倒吸一口涼氣,沒想到她這麼敢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