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望的門生環繞在和塵與相青青周圍,均露出關切地眼神,不時有人安慰。
“四師姐,中午煮了你愛的雞腿,還有豬骨湯,你想着美食分散注意力,許就不會那麼痛了。”
“是啊,兩位師姐想想其他事,分散注意力。”
“我這兒備了藥膏,忍忍,十下很快就過去了。”
溫迎漪并未與她們站在一起,她制止和塵墊棉花墊後,尋了處無人的隐秘地,一展輕功先回了屋子,服下固元丹,才轉至宗祠。
等到宗祠院門口時,溫迎發現院内已準備妥當,為掩人耳目,她繞到一旁,從宗祠後門入内,避開衆人視線,獨自立于宗祠左側的走廊下,在常農左側約八、九尺的距離倚着柱子站着,靜靜觀望。
在和塵與相青青兩人磕頭時,她已悄然運作内力,凝神屏息。
兩名外門弟子向常農躬身行禮,轉身對和塵與相青青歉聲道:“兩位師姐,多有得罪。”
那邊話音剛落,溫迎漪背手,立即将體内真氣彙集一處,再源源不斷彙至掌心。
她面色如常,看起來雲淡風輕好似不關心一般,眼睛卻是緊緊盯向揮鞭之人。先是緩緩送出真氣,不過片刻,引來一陣清涼微風。
風來得慢,輕飄飄地吹起條石闆上的落葉,轉了幾圈飄到常農面前落下。
朝靈理了理發絲,同一旁的雲籬小聲嘀咕道:“方才還靜悄悄,怎麼好端端的忽然起了風。”
“可不是,烈日當頭,這風來得及時,還有些許涼意,熱氣少了許多,兩位師姐也能少受點罪。”雲籬眯眼,手支在額頭擋光線,轉頭環顧四周,目光落在溫迎漪身上。
瞧溫迎漪雙手背在身後,倚在柱子旁,冷眼旁觀的模樣,不禁感歎道:大師姐适才還替兩位師姐求情,要代她們受罰,這會兒怎麼跟沒事人似的,竟然也不擔心,之前不是說她最寵四師姐嗎?”
“是有點奇怪,也能理解,大師姐向來清冷,不喜與人接觸。其實也不是她寵四師姐,是四師姐膽子大,磨人厲害,仗着大師姐照顧她十二年,死皮賴臉纏着她。”
朝靈頓了頓,提醒道:“你忘啦,前幾日四師姐受傷,不還是被大師姐攆到三師姐那兒去了,而且大師姐極有可能是未來堂主,這樣也好。”
“什麼意思?”雲籬好奇地眨了眨眼,因為她來得晚,對堂中人和事知之甚少。
“繼任堂主都需要斷情絕欲,大師姐這性子倒是挺符合的。”朝靈回完話,四處張望,似在尋人。
“原來如此。”雲籬恍然大悟,也跟着雲籬張望。
朝靈轉了一圈,問:“咦,三師姐人呢?”
“三師姐啊,方才出書齋的時候,我瞧她捂着肚子,臉色不大好,應是鬧肚子吧。”雲籬回着話,也跟着在人群中尋找,“沒看到她,估計是上茅廁去了。”
兩人嘀咕的内容,一字不漏地落入溫迎漪耳中。
溫迎漪順着聲音轉頭看去,目光掠過雲籬和朝靈臉上,微微轉動腦袋,在院中掃視起來,停留片刻,又回到和塵身上,面上依舊冷淡,看不出喜怒。
朝靈察覺到溫迎漪晃了她一眼,不免有些心虛,扯了扯還在東張西望的雲籬,提醒道:“要開始了,但願兩位師姐能撐住。”
“嗖——”一聲,執行鞭刑的外門弟子揚鞭而起。
此聲一出,衆人面色一緊。有的不忍直視忙别過頭,有的咬着手指,眉心微皺,目光随着鞭子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