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塵心生疑窦,蚊子怎麼能咬這麼大片痕迹,她驅前細瞧,伸手撥開發絲,試圖探個究竟。
隻是沒等她仔細看清,溫迎漪便急捂頸項,退步避讓,她人沒穩住,也跟着貼到溫迎漪身上。
溫迎漪神色慌張,伸手欲要推開和塵,又顧及她身上有傷,生生收回手,面若冰霜道:“還不起來。”
聽到此話,和塵低頭看了下兩人此時的姿勢,忙從溫迎漪身上離開。
她雖瞧得真切,但那痕迹分明不是蚊子所為,而且她還看見了些許牙痕,和塵思緒紛亂,越想越覺得事有跷蹊。
莫非——這也是她的傑作?
不是吧……
頓時又羞又惱,臉頰迅速漲紅,恨自己無端多嘴,令溫迎漪難堪……
“師姐,對不起,我、我不該,嗚——”和塵支支吾吾道歉,話音未落,溫迎漪忙已上前捂住她的嘴,沉聲道:“若無他事,便回去,你太聒噪,不要在此擾師傅清修。”
言畢,溫迎漪退後整理發絲,重新遮蓋住脖間痕迹。她目光如刀,眼裡滿是警告之意,生怕和塵再說出些什麼驚人話語。
本就為她隐瞞下毀壞藥田一事,她倒好,有恃無恐,竟親自送上門來,還當衆拆穿自己昨日的惡行。
常農見兩人拉拉扯扯,一人欲言又止,一人急欲逐客,心感覺有異,遂起身到兩人面前。她背手彎腰,審視二人。
和塵面紅耳赤,溫迎漪目光閃爍,兩人神色皆不自在。常農若有所思,目光轉回溫應漪身上,落在她脖間。
隻是溫迎漪已将發絲撥至胸前,掩蓋了紅痕,常農無法窺見,但和塵那話卻一直在她腦海中回響。
“漪兒手上這傷,是你咬的?”常農拉起溫迎漪的手,指着手背牙痕問。
“啊——”和塵怔怔望着溫迎漪手背,泛紅的牙痕清晰可見,這才意識到昨夜下嘴有多重,溫迎漪生她氣也是應該的。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過錯不全在自己身上。
都怪這幾日夥食太差,耐不住夢裡的大肘子,又香又好吃,美食當前,誰能招架得住。況且她也不知道那是夢,更不知那是溫迎漪的手……
雖不能全怪她,終究是自己咬傷的,和塵愧疚伸手欲撫,溫迎漪見狀連忙抽回,掩至身後。
和塵尴尬,雙手搓動,緩緩垂下。
想到自己來此,本就是為了道歉,也不再糾結到底誰對誰錯,坦誠道:“嗯,是我咬的,我知錯了,師姐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她小心翼翼地道歉,偷眼望溫迎漪,又匆匆低頭。
常農微愣,難怪方才溫迎漪遲疑,并未正面回話,當即音量提高,訓斥和塵,“你都幾歲了,還如此胡鬧,沒事少往你師姐屋裡去,多看看書。”
和塵頓覺委屈,仍是低着頭,緩緩舉起雙手,左手豎起食指,右手五指張開,不滿道:“回師傅,我馬上就十五了!而且我是有事去找師姐,不是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