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寶物動人心,有人放棄,也有人依舊想搏一搏,結果比之前八個人更慘。
燕回真的下毒了,沒人看出來燕回當時究竟怎麼下的毒,隻看到想奪走金屬骰子的三人無一例外,全七竅流血躺在地上,眼睛直直的一動不動,隻有微弱的呼吸顯示他們還活着。
除去一些要東西不要命的,襄城派今日的澄清算是順利又成功,達到了蘇梧桐預期的效果。
來襄城派的每個人都看了金屬骰子,拿着印了十六個面的紙,就算不願意,最後基本都離開了襄城派。
薛钰銳是跟着最後一組去看的,之後和同樣在最後一組的、新認識朋友一道下了山。
薛钰銳甩開陸明靳上山後就一直坐在校場角落的一張桌子邊,周圍都是些不怎麼有錢的江湖中人,他一身錦衣華服格格不入,沒人和他搭話,無形之中将其孤立。
他也不在意,獨自坐了一會兒,小嶽山莊的少莊主韋東琅坐在了他旁邊。
韋東琅也是錦衣華服看着有錢人家的少爺模樣,兩人聊了幾句頗為投機,薛钰銳對韋東琅印象更好了,又聊着聊着,相約一道去禦劍山莊。
陸明靳不知為什麼,在薛钰銳上山後就沒再出現在薛钰銳面前,薛钰樂意如此,完全沒考慮為什麼。
可到了山下,依然不見陸明靳。
薛钰銳不高興起來。
他不想陸明靳跟着他是一回事,陸明靳擅離職守丢下他一個人在這裡是另一回事,明明是拿錢辦事的,又不是他求着陸明靳的。
韋東琅見薛钰銳臉色難看,顯然是氣着了,關切問道:“薛少爺,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不是。”薛钰銳收斂了一些情緒,可還是能看出來在生氣,“我爹請了一個武功厲害的镖師保護我的安全,我上山的時候他還在山下,現在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韋東琅心想真是大少爺脾氣:“原來是這樣,也難怪你會生氣。”
得到認同,薛钰銳消下去的火氣又增長起來。
“等找到他……”
“薛钰銳。”
熟悉的聲音傳來,薛钰銳話頓住,轉身看見一個大胡子江湖刀客。
他有些疑惑,那刀客已經走到他面前,先向韋東琅客氣颔首打招呼,轉過就嚴厲問他:“你怎麼一個人來這裡,你随從呢?”
這語氣,這眼神……
薛钰銳驚訝:“白表哥?!”
白洄點頭,不欲多言:“先跟我回縣衙。”
薛钰銳露出為難,想說他和别人已經約好了,可被白洄迫人的氣勢影響,平時的嚣張氣焰被壓制,口不對心向韋東琅道别,跟着白洄離開。
白洄回縣衙後,立即下令給黑騎,明早離開襄城去禦劍山莊。
今夜的襄城注定不太平,一個晚上,數不清的金屬骰子表面拓印圖傳向四面八方,與之一道的還有一個消息:燕回帶着襄城派掌門印,正在往禦劍山莊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