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淮陰的身影漸沒于井口,東方衡玉面露憂色。
雖獨孤瀾信誓旦旦,保證定會讓溫淮陰無虞,可東方衡玉心中仍舊難掩憂慮。
從井口望去,一眼見底,除了井水外,隻餘點點螢光。
溫淮陰下井後卻感異狀,他墜下已久,仍未觸底,仿佛井下是個無底洞般。
且四周溫度愈降,雖未觸及井水,卻感刺骨寒意,如身陷冰泉。
蓦地,他指尖觸及異物,指尖頓時有刺痛感傳來。
井下光線昏昧,溫淮陰手觸及冰冷滑膩之物。
他細加摸索,察覺此物似為井壁所生,卻又異于尋常石質。
正當他欲點燃符紙,以觀四周之際,忽感有物觸及其踝,如同觸碰冰淩,且漸有上移之勢。
溫淮陰心中一凜,即刻凝神聚氣。
他迅速自懷中取出驅邪符紙,念咒點燃,符紙之焰在井下昏暗之中格外耀目,照亮周遭。
随着光明漸盛,溫淮陰見腳踝之上,纏繞着一隻覆滿霜雪之手,緊握住他的腳踝,隐隐有握住腳踝往下拽的趨勢。
“不妙!”溫淮陰心中暗呼。
他急從懷中掏出一道驅邪符,迅疾打于腳踝之上。
符紙方觸那冰冷之手,即刻綻放奪目光芒,然光芒雖盛,卻似無功。
東方衡玉心急如焚,卻不敢貿然下井,以防擋了溫淮陰返回的路,隻得在井口焦急地踱步。
井内,溫淮陰符紙之光雖明亮,卻未能驅散那股逼人寒氣,反覺那冰冷之手愈發強勁,似欲将他整個人吞噬。
溫淮陰心中一橫,閉目凝神,随着咒語低吟,體内真氣流轉,一股暖流自丹田湧起,漸向四肢百骸擴散。
他睜開雙目,眼中閃過決絕之色,手中符紙化作一道流光,直射那冰冷之手。
流光所至,寒氣為之一滞,溫淮陰趁機猛地一掙,竟将那冰冷之手震開。
他不敢怠慢,迅速調出腰間銅錢,銅錢瞬間變幻出多個分身,吞吐着真氣,直指那手的源頭。
銅錢所指,井壁上隐隐現出一道裂縫,溫淮陰毫不猶豫,操控銅錢,在空高旋,順勢劈下。
裂縫擴大,一股陰寒之氣從中湧出。
他屏氣凝神,以銅錢為引,徐徐導出那股陰寒之氣,于半空中化作無數細碎光點,宛如夜空繁星,将那冰冷之手團團圍困。
光點漸聚,凝成一光球,将那冰冷之手緊緊裹挾。
随着他真氣不斷注入,光球光芒愈發璀璨,終化作一道光柱,直射井口。
井口二人察覺異變,急忙後退,光柱沖天而起,井口四周皆被光芒所覆。
東方衡玉正欲開口,卻見獨孤瀾身形一縱,亦躍入井中。
獨孤瀾身姿輕盈,落地無聲,目光迅速适應了井下的昏暗,隻見溫淮陰正立于一具古棺之前,面色肅穆。
與井上所見,僅井水與星光點點不同,井下别有洞天。
井下空間被神秘力量扭曲,形成了一個幽暗的地下密室。
古棺之上,冰霜厚重,寒氣逼人,令人窒息。
獨孤瀾眉梢微挑,目光掠過四周散落的白骨,它們整齊地排列兩側,像是供品一般。
更引人注意的是,空氣中飄蕩着一絲難以捉摸的香氣。
“怎麼也下來了?”溫淮陰回首,見獨孤瀾現身,輕聲問道。
"不放心你。"獨孤瀾語調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