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比過後,柳吉芸便不怎麼搭理他,他心裡惱怒柳吉芸沒有分寸,也拉不下臉面去說和,但以往做任務他們都是一起的,上次做任務他便交待旁人把柳吉芸叫來。
偏偏在出發的前一天,晁淩月來了,說要加入他的隊伍。
他對晁淩月身上的秘密很感興趣,但隊伍人數夠多了,他本想拒絕,晁淩月和吉芸兩人卻不知為何對上,吉芸還一直擺臉色讓他瞧,說些讓他惱怒的話。
他本就還未消氣,見吉芸又如此态度,便想挫一挫吉芸的銳氣,冷下臉将吉芸趕走。
柳吉芸明明已經看見他,卻目不斜視的從他身邊走過。
玉巍錦面色一沉,吼道:“夠了,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
柳吉芸腳步一頓,看着他的眼裡帶着點諷刺,“鬧?”
她和玉巍錦自小訂下婚約,但她并不是因為那一紙婚約喜歡玉巍錦的。
她喜歡玉巍錦,是因為玉巍錦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是在剛會拿劍時就信誓旦旦說要保護她的小男孩;是立誓要守護龍雨宗的鮮衣怒馬少年郎;也是在她被人誤解時堅定站在她身邊相信她的大哥哥。
可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路少濤暗示她說賭攤是玉巍錦的時候,她自欺欺人的告訴自己,玉巍錦隻是被路少濤欺騙了,他并不知道路少濤拿着他的名頭作弊。
所以她告訴路少濤,讓玉巍錦有意見來找她。
她期待玉巍錦來找她解釋,可她等來的卻是改口的路少濤。
路少濤說一切跟玉巍錦無關,一切都是他自作主張,她隻覺得可笑。
玉巍錦是把她當傻子嗎?
他甚至連一句真正的解釋都不願意給她!
她心灰意冷,卻又在得知玉巍錦喊她組隊時犯賤般的再次生出希望。
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被他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趕走了。
她知道他愛面子,在外人面前她給足了他面子,哪怕被人說倒貼她都忍了。
可在那一刻她意識到,玉巍錦不僅是不在乎她,更是不尊重她。
他并沒有把她當成他的未婚妻,而是把她當成一個他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附庸。
她徹底意識到他已經不再是曾經說會對她好一輩子的少年了。
他變了,變得自私,變得虛僞,變得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變得面目全非。
這樣的玉巍錦,還是她深愛的玉巍錦嗎?
玉巍錦想到柳吉芸被他趕出隊伍時失魂落魄的身影,軟下聲音,“别鬧脾氣了,我不生你氣了。”
柳吉芸笑了。
她笑得眼眶微紅,最終隻落下一句,“玉巍錦,你做任務的時候,我已經讓爺爺去找宗主把我們的婚約解除了。”
她的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靜,“以後橋歸橋,路歸路,相别兩寬,各自安好。”
玉巍錦的瞳孔一點縮緊,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說什麼?”
柳吉芸沒有重複,隻扭頭走進藏書閣。
玉巍錦快步上前一把拉住柳吉芸,額頭青筋凸出,“我不信!”
柳吉芸甩開他,“随你。”
扔下這話,似是怕玉巍錦再次糾纏,她快步走進藏書閣。
藏書閣内,巫不凡和晁塵在柳吉芸進來的前一秒,咻得一下直起身看牆。
柳吉芸狐疑地看着正在‘面壁思過’的他們。
晁塵腦袋一抽,“這牆真好看。”
巫不凡:“……龍雨宗底蘊豐厚,這藏書閣的牆自是不一般。”
他們并不是特意聽牆角,而是玉巍錦喊住柳吉芸那一聲着實不算小聲。
他和晁塵當時還沒走遠,晁塵聽到這聲,眼睛一亮,拉着他就來聽牆角了。
晁塵:“……”
這都能圓過來,他家道侶就是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