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淩月哭得更悲慘,仿佛現在被人退婚的人是她一樣。
巫不凡眼裡的光逐漸淡去,似是失望至極,“罷了,罷了……”
他扶着桌子站穩,“你既然對我無情意我亦不會逼你。”
他深吸一口氣,似是做下什麼決定,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這是當初我們兩家訂親時交換的信物,我們把信物換回來,這門婚事便……”
他死咬着牙關,似是強忍着什麼情緒,“作罷吧!”
晁淩月臉色一僵。
晁家給巫家的訂親信物是一枚黃級防護玉佩,巫家給晁家的訂親信物是一隻看不出等級的耳墜。
耳墜靈氣充溢,鑒定師鑒定這耳墜至少是地級法器但卻不知是有何效用。
直覺告訴她耳墜價值不菲,她便一直戴着耳墜,想着哪天可以觸發耳墜。
她根本不想交出耳墜!
巫不凡看出她的遲疑,眼裡迸發出光亮,“淩月,你實際上是不想跟我退婚的對嗎?”
他作勢要收回玉佩,激動的語氣快了幾分,“我等會便去找晁伯伯商量婚事,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你的,三棵補氣草就是我給你的聘禮。”
晁淩月聽着眼前一黑。
三十金就想娶了她?巫不凡簡直是癡心妄想!
巫胥天也急了,他壓住巫不凡的手,“淩月,你還在猶豫什麼!摘下耳墜啊!”
晁淩月長得好看資質又好,他是心悅于她的,但是淩月總是說她和巫不凡的婚事還未解除,他們在一起名不正言不順,他們這一年來便隻能偷偷摸摸的約會,憋屈得很。
晁家重臉面,這門婚事若是晁家先開口解除就有落井下石之嫌的,但是由巫不凡開口卻是不一樣的。
多好的機會啊,他怎麼願意錯過?
晁淩月死死咬着下唇,慢吞吞的把手伸到耳邊,卻遲遲不摘下來。
衆人看着心裡焦急。
突然,一隻纖細白皙的手從旁伸來,快準狠地扯下耳墜。
是晁塵,他嫌晁淩月婆媽。
晁淩月瞳孔驟縮,幾乎是在耳墜被扯走的同時就伸手要将耳墜搶回來,但一隻手比她更快的将耳墜拿到手中,她順着那隻手看過去,是巫不凡。
巫不凡拿走耳墜的同時,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竟是将晁塵護到了身後。
晁淩月心口驟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耳墜,“不凡,我戴這耳墜戴久了,已經有感情了……”
她有種強烈的直覺,這耳墜不能給。
巫不凡擡眸看她,打斷她的話,“婚事是你要退的,我成全你,還望晁小姐别在說這種令人誤會的話了。”
他當衆拿出婚書,看着晁淩月,無聲催促。
晁淩月雙唇緊抿,将自己的那份婚書拿出來。
巫不凡将兩份婚書疊放在一起,當場撕毀。
婚書撕毀的同時,玉佩和耳墜閃過一道流光,代表婚事已解,兩人再無任何關系。
巫不凡隻覺得渾身一輕,似是有什麼束縛着他的枷鎖不見了。
晁淩月眼看着巫不凡将耳墜收進空間裡,再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氣到胸口劇烈起伏,“哥,你為何要這般害我?”
她的耳垂還在流血,但修仙之人,這點疼痛不算什麼。
晁塵心情不錯的哼笑一聲,“我樂意。”
巫不凡心裡無聲的歎了口氣。
這傻公子,莫須有的罪名為何要認?難怪會被晁淩月害得那般慘。
“晁公子隻是看你一直摘不下耳墜幫你一把罷了,他如何是在害你?他是在幫你啊,晁小姐切莫再說這種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故意往晁公子身上潑髒水。”
晁淩月不敢置信的看着巫不凡。
她有種被騙的感覺。
晁塵愣愣的看着巫不凡的背影。
從剛才開始,巫不凡就一直将他護在身後,似乎是害怕他受傷一樣。
剛才也是,突然提婚事,好像也是為了幫他轉移衆人的注意力,不讓他繼續被衆人指責辱罵。
巫胥天隻認為巫不凡是求愛不成惱羞成怒,“婚事不成你們也還是朋友,你怎可這般抹黑晁小姐一個姑娘家的名聲。”
“晁小姐的名聲是名聲,晁公子的名聲便不是名聲了?”巫不凡長歎一口氣,“你們簡直無理取鬧!”
他拉起晁塵的手,“我們走吧,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莫要再搭理他們。”
晁塵眨眨眼,“哦。”
旁觀者目瞪口呆。
巫不凡的态度轉變的太快,他們愣是沒反應過來。
晁淩月面容微微扭曲。
巫不凡竟敢這般對她!他不是為了她連命都願意給出去嗎!
巫胥天憋屈得很。
他覺得自己吵架吵輸還莫名其妙被巫不凡壓了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