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能忍,今日我便幫你取出來,我攢的毒沒有了,直接取會很痛。”
淩霜放下手,大緻估算了下距離,朝着聲源出走去。
大約走了七步,他便擡手摸索,輕聲喚道:
“附離。”
鴟於附離也是蹙眉,他不喜歡别人隻叫他名字後兩個字,太親昵了:
“誰允許你這樣叫我。”
淩霜聞聲又走了四步,他俯身去摸,覺得鴟於附離應當是坐着的。
鴟於附離也伸手阻攔他繼續向前,搭在他頭上故意亂揉,揉的他發亂糟糟的。
淩霜露出一抹欣慰的笑:
“我見到淺戈了。”
淺戈過得很好,還娶了夫人,二人很是恩愛。
鴟於附離覺得自己被那笑容狠狠紮了一刀,雞皮疙瘩更是掉一地。
鴟於附離想抽手,但卻被淩霜抓住,也是急了:
“幹嘛!你别對我笑那麼惡心!”
淩霜難得用溫柔欣慰的語氣,他是真的覺得很好:
“他過得很好,很幸福。”
淩霜很想說,這都是你的功勞,但後面這句他還是咽下去了。因為鴟於附離不是澤沐然,所以淺戈的事他沒做多少貢獻,這話他不會愛聽的。
鴟於附離嫌棄的抽了手,這次淩霜沒死抓着不放,但鴟於附離還是搬着凳子往後挪了挪,拉開距離:
“你别沒話找話,我與你所修不同,你少來當說客。”
墨軒逍遙也懂這一點,他這種情況一看就不是修的正道。如果修煉到這種地步還會感覺餓的話,那說明他根本不是軀體在餓。心魔的問題從來不是說忍一忍挺一挺就能過去的。
至少在墨軒逍遙眼裡,鴟於附離吃人,大開殺戒,隻是為了玩,滿足内心的欲望。
淩霜摸索着半跪下,在次解開後腦的綢緞,露出那顯得駭人的眼睛:
“你挖吧,我想早些回去見悠然。”
鴟於附離托腮,沒個好氣:
“你不是怕疼?”
淩霜搖搖頭:
“無妨,我知道你喜歡看我疼。”
鴟於附離想要就地裂開。不是,他太久沒有關注淩霜,這小子腦子是不是轉瞬就讓驢給踢過了:
“你說什麼瘋話,我留這東西可不是為了折騰你的,我說話算話。”
他留這東西主要目的就是止血,與避免過于敏感的嫩肉受到傷害,免得淩霜稍微受點刺激便整日血淚長流,場面太過駭人。
淩霜點點頭,也不知聽沒聽進去,隻是說:
“我不能總是怕疼。”
鴟於附離覺得鬧騰,他是很開心淩霜能這麼說,但總感覺好像是被敷衍了。
他覺得淩霜有點怪怪的,有一種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的不安。
這小子比以往看起來深沉了許多,不像最早總有那麼一點陰郁的感覺,從各種角度來看,淩霜已經和他小時候越來越不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