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不是看你練了這麼久,總覺得那裡怪怪的,就也試了試,這才發現原來是少了些。”
二人相談甚歡,直到最後,鸱於附離才道:
“師兄,其實……我明日便不能來陪你練劍了,再過兩月我們便要下山曆練,入禁地采藥争奪資源,所有弟子必須對此針對訓練,日後怕是沒什麼機會還能這般清閑。”
淩霜尴尬笑笑,臉色有些差,他下意識摸了摸眼睛,手指卻觸到一片綢緞:
“是我不好,浪費你太多時間……”
鸱於附離學着崔德義的那股子熱情勁,一把抓住淩霜的手道:
“師兄末要如此講,不少師兄師姐對你十分挂念,我雖不知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但他們時常向我打聽,還望師兄不要自暴自棄,大家都在等你。”
淩霜不知如何答,他覺得有些尴尬,又覺得心中酸澀,苦笑一番,抽回了手,隻說感謝。
二人就此告别,鸱於附離尋了崔德義,丢了衣裳佩劍那些還他,簡單講了他們二人今日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免得下次見面崔德義對不上。
崔德義冷汗直冒,他不知道師尊對他平日如此了解,那個師兄師姐跟他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他都記得一清二楚,甚至有些話能一字不落,仿着語氣再來一遍。
鸱於附離取了兩樣東西,還是先前常給他食的紅果。崔德義接了果子,又接了另一件像是石塊一樣的東西,鸱於附離道:
“我記得你說過,你是駁山崔家,家底厚實,遠行來此。”
崔德義點點頭,他沒想到他師尊這種人物居然真的會記他來曆。鸱於附離也道:
“陰駁山鐵,拿去給長老打把合适的劍。”
說到這,鸱於附離又用随手撿來的樹枝撥了撥他那腰間剛挂回去的佩劍:
“記得把你這把劍也拿去一同熔煉。”
崔德義面露難色,因為他這把劍是本命法器,若是重新熔煉,還要重頭再來,再度煉化一次。但最終沒有提問,也沒有反駁,鸱於附離很滿意崔德義從不廢話多問隻管做的性格,便也沒在多說什麼,走了。
崔德義望着那眨眼隐匿消失不見的背影,心中算盤嘩啦啦敲的震天響。
他将陰駁山鐵收好,也是慶幸自己當初說的都是實話,誰能想到,那鸱於附離居然會給他弄塊陰山鐵來。
崔德義多少是有些感動的,他早年拜過師,像鸱於附離這般大方毫不吝啬傳授技藝給予好處的,簡直千載難逢。
雖然心中喜悅,但崔德義仍舊感覺不安,當鸱於附離說出陰駁山鐵這四個字時,他感到更多的是後怕。
俗話說人為财死,鳥為食亡。富貴險中求,也在險中丢。拜師鸱於附離,當真是一場抵命豪賭,每一次選擇他都必須做對,否則,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鸱於附離近來罵名格外遠揚,他對四大王朝幹得那些事,比魔修還邪。隻是荒古世家都不敢動他,任他驅使,這天下要是他稱第二,便沒人敢稱第一了。
崔德義思索良久,他覺得那淩霜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給人感覺就是那麼皮笑肉不笑的,不常見還好,相處起來,實在瘆得慌。
他是不明白這墨軒家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兩個都是奇奇怪怪,雖然那淩霜舊時救過悠然,賞錢賞修煉的資源就可以了,墨軒居然會收他為幹女兒,弄到最後不明不白還是收了個義子。
而那悠然,不知為何對他敵意很大,他們見面都不超過三次,她卻莫名其妙對他撂臉子。
還有那些内門長老,對這淩霜态度也是古古怪怪,若是擔心出言關心便好,但卻一個個畏畏縮縮,甚至有意疏遠,不知到底都是什麼打算。
要說那淩霜以往的那些師兄師姐,也是,他們關心淩霜,不去找淩霜問候關懷,反倒跑到他這問東問西塞些東西打探。
他一個外人才來墨軒家也沒多久,與淩霜相識更是短暫,若是他都不與他們談心多言,又怎會對自己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