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白清汶自然是在偷算,他算不得澤沐然,可他還能算自身,鏡白清汶操縱法器,投入妖丹以靈力催煉為祭。
他問不得有關眼前之人太詳細的訊息,但可問别的,法鏡之間微微蕩起波瀾,他隻能問三個問題,那些大妖的内丹,也隻能支撐他問三個問題。
鏡白清汶自問壽命,得答竟與啟程前不同,本是與鏡白家同隕,此次再算,卻是壽終。
也就是說,眼前這人其實沒騙他,他當真在那不可算的混沌當中護得住他,護得住鏡白家。
思索片刻,鏡白清汶點點頭:
“此事,我可以替長輩們答應,我回去後,會與長輩說清原委,隻要算到與荒有關之事,便會先将信息告知你。”
澤沐然自然暗自歡喜,伸手道:
“那我們便來立契。”
那鏡白清汶的虛真之身點點頭,也伸出手,澤沐然蹙眉:
“既是立契,為何還用假身?”
鏡白清汶心中不知為何一亂,他下意識便問了一個問題,那問題的答案并未顯現,而是同為不可算之間。
他問的是那契約是否為假,在得到答案時,鏡白清汶幾乎瞬間便問出了另一個問題,他以結契前提在問,他的壽命多少。
答案竟然又變了,而他得到的結論也隻有,不可算。
鏡白清汶立刻意識到大不妙,他被眼前的東西耍了,就連鏡白家起的大陣也是一樣。
他所算到的,根本不是他所能算到,而是對方想讓他算到,他才能算到。
由此,立契恐怕是個騙局,眼前之物為超脫,怕是與天地同道。因此,他就算違背誓言,受到的懲罰也是微不足道。
鏡白家至始至終隻有一個結局,那就是飛蛾撲火,宗門覆滅。
鏡白清汶的真身就在屋外,幾乎是瞬間便開了法鏡擊破了障,遁逃而出。
澤沐然當機立斷飛身沖出,那鏡白清汶的虛真之身緊随其後出手便朝澤沐然的後心打去。
澤沐然冷哼一聲,化作一道雷光滋滋作響便沖向那以法鏡遮掩身形的鏡白清汶。
安冥淵展鞭而上,與虛真之身鬥作一團,澤沐然冷哼一聲。
鏡白清汶心中大驚,以靈力傳音橫掃而開:
“求諸位道友出手助我脫逃此劫,他日鏡白家定會相報。”
頓時之間,整個端木家中無數高手修士禦劍而乘,出面攔截。
澤沐然冷笑,他的身影在高空之上隻是一閃,便不見了蹤迹。
赤夏家青蒼家的長老臉色皆為一變,他們探查不到捕風與那雲老頭的身影,于是改為沖向安冥淵與虛真之身。
無數修者早已沖上,卻不見人的蹤迹,個個一片迷茫,不知所措,見那赤夏青蒼家的長老沖向一處,便也一同追擊。
與此同時,雷光滾滾青光乍現自天穹。隻是一瞬,高空之間如鏡面碎裂一般映出萬千雷光。
此異一出,不少人又被那異狀吸引了回來,那鏡面之後所顯之人如同斷了線的風筝,惹得下面看客驚呼大叫:
“那是鏡白家的人,他在和何人交手?”
赤夏家與青蒼家的分家家主,本未打算動作。
雖然他們三家并未有過什麼大的摩擦,但并非代表他們從未與鏡白家交過手。
那是鏡白家的法器,幾乎人人得執,鏡像所映,好似遁入虛空,十分厲害,變幻莫測。
若不是交手那些,單談那逃命的手段,鏡白家之人很難被人捉住,可那鏡白捉影飛訊數道金光飛向各處,隻有簡潔二字“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