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哼哼着小曲,坐在茶桌旁研究端木家的茶杯烤瓷花紋,安冥淵見他如此開心,也是疑惑:
“你心情很好?”
澤沐然早先已經為此事憂愁不止一天,這一路上他都有些悶悶不樂,但他此時看起來很是反常,安冥淵也覺得奇怪。
澤沐然從納戒裡拿出兩串葡萄,塞給安冥淵一串,靠着椅背,就這樣提着整串仰頭咬了一顆,含糊不清道:
“害,我先前是擔心他們不來,這次我看他們不僅大張旗鼓的來了,還主動試圖拉攏我,事情比我想象的簡單多了。”
鏡白家是乘風之徒,現如今他澤沐然做這風,他們自然也傍身于他,隻要不與他為敵,鏡白家他可以忍。
鏡白家雖是背後操手,但卻也不盡然,如今他也發現,當年的很多事,鏡白家其實并未親自入局,單憑結局來講,并不能全數算在他們身上。
安冥淵嗯了一聲,也坐下開始剝葡萄,他還是喜歡剝皮吃,不然總覺得直接那麼咬下去,口感多少有些發澀。
澤沐然咬着葡萄與安冥淵東扯西扯,安冥淵問那宇文玥拓為何會幫他們付賬,澤沐然擺擺手:
“他啊,小孩子一個,想在你我二人面前出出風頭,好臉面。”
安冥淵沉默半晌:
“臉面到底是什麼?早先他們也常與我講,朕的臉面一類的話。”
澤沐然将那串葡萄吃幹抹淨,托腮從納戒裡取了一罐酒制腌梅,掀開蓋子捏了一個,丢入口中,言簡意赅:
“可笑的自尊,虛僞尊嚴,就是面子。”
澤沐然推推罐子,安冥淵也取了一顆,有人的腳步聲正朝着這處來,澤沐然也起身道:
“走吧,先去看看告示。”
二人并未在戴幕離,安冥淵也撤了障,澤沐然收了東西推門而出,入眼的是四位年紀尚輕的女修,衣着服飾相同為青衣道袍。
這四人聚在一起圍着那端木家的弟子問東問西,看上去是兩位師姐帶着兩個師妹的樣子。
那為首的女修一見他們二人出來,立刻看過來面露笑意,澤沐然回以微笑,但卻并未搭話。
安冥淵則是冷冷撇了那幾人一眼,神情冷漠疏離,跟在澤沐然的身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澤沐然帶着安冥淵先看了告示,内容很多,但分類做的很好,其中包含住所分區,地圖,所持請柬印章等講解一應俱全。
報名又要排長隊,澤沐然并不打算讓安冥淵上場,因此便讓他在附近等候,賞花逗魚看看景色也不錯,畢竟這端木家的品味還是很不錯的。
澤沐然并未排上太久,隻排了不到兩刻鐘,便排到了他。
那端木家的子弟擡眼掃了澤沐然一眼,接過請柬,抄錄了姓名,山門,以及武器,他遞給澤沐然一張生死狀與紅印泥:
“簽字畫押,死傷概不負責,參比費第一場一顆靈石,現繳兩清。”
澤沐然從納戒裡拿出一塊靈石,那人看了看,沒什麼問題,又在那證冊上蓋了單獨的印章,已示他參賽者的身份。
他剛要開口對澤沐然說,今晚抓阄結束會有弟子上門通知,不要亂走。詢問要不要壓些東西雇傭他們端木家修士藥師應對意外狀況,以做保險。
在其澤沐然身後一位年長修士卻突然探出頭來激動道:
“我去!第一場便要一顆靈石,這參比費也太貴了吧!以往可都不是這樣的!”
那弟子聞言也是惱怒,指着身後的告示道:
“你能不能看看你排的是那一隊,一顆靈石一場都不夠打碎磚石的維修費,你居然說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