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真的可以揍他們?”
澤沐然點點頭:
“當然,下次他們在口不擇言,你便直接沖上去打,不過别把人打死就行,不然你爹日後不好交代。”
其實也沒什麼不好交代,等他們咬了鈎,就以眼下這等情況,他們日後也不敢再來放肆。
不到半日那幫人又開始鬧,澤沐然并未把他們逐出山門,而是把他們的住所從内門移到了外門。
一切準備妥當,對方短短一日内鬧了好幾次,澤沐然掐着墨軒逍遙的脾氣,說出那句早就恭候多時的台詞:
“你們若是真的急,就叫文昭帝派文武百官去山門跪求,他是否願意理,那是他的事,不是我們小小墨軒家便能決定的。”
此言一出,他便将這群人轟下山去,不許他們在來。
衆長老終于擦了一把汗,暗自感慨他們真能鬧騰。
澤沐然與墨軒逍遙換了回來,他搬到前山去住,雖然會很麻煩,但這也是為了給問昭帝的人機會。
消息是隐隐約約放出去的,問昭帝使者大鬧墨軒家一事也是傳的沸沸揚揚。
澤沐然叫他們賣力壓口風,這樣才顯得真實,這問昭帝使者是個傻子,光看他行事作風都看的出來,帝都養出來的,驕橫慣了。
再加上墨軒家與子舒家這兩大仙門行事作風,向來是通情達理,他們也沒見過别的修仙宗門又或是世家到底是怎麼個樣子。
尤其是墨軒家,軟柿子一個,伸手要錢都是祖宗傳下來的了,他們自然是敢在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澤沐然叫淩霜陪着悠然下山,帶上幾位師兄師姐下山采購,果不其然,這兩幫人馬撞上,對方當街破口大罵,悠然氣急,出手将其一衆人等暴打。
澤沐然暗中蹲在房沿上看着他們大打出手,心中覺得好笑。
這問昭帝使比他想象的還要傻,他特意扮出後山就是為了等他們偷潛,他好以打擾他修煉為由找茬。
結果不知是實力太差還是怎的,似乎壓根沒想到這一茬,每次來鬧都是光明正大的。
澤沐然聽着他那些老話,覺得好笑。
近來,早就有人知曉墨軒家數百名弟子跪山門半月将他請了去。不乏有人前來拜訪結交,大多都是仙門中人。
因此當其問昭使當街說出一個長老的命不救也罷,哪裡比得上更多的人命,仙門不就是應該舍己為人等等之詞時。澤沐然便知道,嗯,此人當真是個沙币。
但轉念一想,澤沐然又覺得很妙。
問昭帝派這人來不是沒有道理,像是墨軒逍遙那般正派人士,臉皮薄,遇上這種無賴一般撒潑的情況有理難言。
更何況道德綁架這一套叫他們用到了極緻,父老鄉親們評評理雲雲,鬧的滿城風雨還真有一股子歪風邪氣吹了起來。
畢竟對于問昭帝的子民,善惡對錯這東西本來就不是他們決定的,問昭帝如何說他們墨軒家怎樣,其子民隻會覺得那就定然是仙門的錯。
但歸根結底,墨軒家是仙門,他們完全可以以别的方式獲利,隻不過是墨軒逍遙老想着延續家族舊業,因此自束手腳。
就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如果沒有墨軒家,這地方别提雙城,就算單城也起不來,最多是個村子。
雖然以尋常人的視角來看,好像那一個長老的命不能與更多的人比,但在其他仙門修士的眼裡,那便大為不同了。
更何況,悠然當街将人暴打,她說她們仙門長老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悠然質問她們墨軒家年年資助赈災撥錢,那些錢都用到了何處,明明國泰民安國庫不應空虛為何卻反倒找他們要錢。
悠然質問他們難道問昭王朝沒了墨軒就要滅國?他們墨軒家已經被他們掏空了積蓄,他們還有臉指責他們是否仁義!
澤沐然隐匿着身形,在心中搖小旗鼓掌給她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