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想了想輕笑道:
“他們全族都是母蠱,殺一個當然不行,全殺了才有用。漏一個,江滿吟都好不了。”
墨軒逍遙說不出話來,全族都是母蠱,那到底要殺多少人,才能結束?滅門嗎?難道因為他的求助,那些與此事無關之人,也要被全都殺光嗎?
澤沐然起身攏了攏裡衣,他重納戒裡找出外衣,背過身去一一穿上,也道:
“現在你是不是也覺得,他們最好有解藥。”
墨軒逍遙未言,他不敢相信居然會是這樣。
澤沐然語氣輕快含笑,就好似他說的那些都不是活生生的人命,而是供他取笑玩樂的玩意一般:
“我與你打賭,他們死的時候一定也會這樣想。要是有研制解藥就好了,要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就好了,說不定他們還會後悔給江滿吟下蠱,哭喊着饒命啊一類的……”
随着血肉穿透的噗嗤聲,澤沐然的聲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向墨軒逍遙,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沉默了。
逍遙劍穿膛而過,準的不能再準,直插心髒,可惜他一直沒拟心髒,否則他說不定也會感受到一陣心髒絞痛。
顫抖從劍柄一直傳送到劍尖,墨軒逍遙發力猛地一刺,徹底将他穿了個透心涼。
火焰随着劍身燃起,強悍的靈力貫穿而入,發出燒焦皮肉的滋滋聲,澤沐然并未抵抗,他還是會痛的,但這根本殺不死他。
澤沐然唇角勾起一抹淺笑:
“你知道你昏迷的時候,是我在帶你修煉火系心法的吧。”
墨軒逍遙臉色難看,握劍的手也抖得更厲害了。
沒有心跳,雖确實有肉與骨骼的手感,但不一樣,沒有半分脈搏心跳的感覺,就好像一劍刺在一塊死肉上。
澤沐然輕輕摸了摸逍遙劍穿過來的劍鋒:
“别抖,你這樣弄得我很疼,不過你突然出手,我倒是的确沒有料到。”
澤沐然伸手捏住劍鋒,輕輕向後推,他并未将其折斷,畢竟這是墨軒逍遙重要的法器,若是這個也折了,對他的實力會影響很大。
澤沐然向前一步,将劍從心口裡抽出來,血肉滋滋作響,但卻沒有任何粘結在劍身上。
墨軒逍遙一臉絕望,那心口之處的傷口刹那之間愈合,澤沐然轉過身,冷冷看着墨軒逍遙:
“我還是那個問題,不過你若是今日選不出,我便血洗你的山門,殺光你的弟子長老。”
澤沐然的聲音很冷,很平淡,墨軒逍遙臉色難看,他不知要作何反應,他本以為能成功的,他以為他隻要豁出去一試,便能拯救墨軒家于水火,結果卻沒改變半分現狀。
澤沐然向前邁出一步,墨軒逍遙吓得倒退,他跌坐在地,逍遙劍也随之當啷一聲跌落在他身側,墨軒逍遙幾乎是本能的說出了那個答案:
“悠然……我選悠然……”
淚水情不自禁的流淌決堤,澤沐然驚呆了,他要是還有哭的能力,要不是連哭都要作假的話,現在淚流滿面的應該是他才對,而不是墨軒逍遙:
“你哭什麼?該哭的是我才對,我幫你吊着江滿吟的命,又幫你撫平心火,結果你背後刺我一劍,我才是最應該哭的那個。”
墨軒逍遙一臉絕望,他沒辦法理解澤沐然的想法,尤為是這一刻,他發現他根本弄不懂他的一舉一動到底是為了什麼:
“不論我選那個,你都會殺,我根本沒得選!你為何惺惺作态,做出這副我還有的選的模樣?”
澤沐然聞言也是冷了臉,蹲下身胡亂抹了一把墨軒逍遙的臉,将上面的淚蹭掉,語氣嚴肅了許多:
“問昭帝的那些破事我會為你擺平,所以在我原諒你捅我這一劍之前,你都給我乖乖呆在這裡,要是讓我發現你敢踏出這間屋子一步。”
說到這裡澤沐然微微一頓,輕笑一聲,反而放軟了語氣:
“我好像也不能拿你怎麼辦,你且在這裡好好休息,不過以後要是你在跟我玩什麼獻身就義,别怪我不客氣抽你巴掌扇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