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搖搖頭：

“我不在乎那些，隻要你能開心，你想做什麼都好。”

悠然托腮傻笑着道：

“你這樣說的好像我要是變成十惡不赦大魔頭，你都會一直支持我一樣！”

澤沐然沉默，淩霜也沉默了，他們在想同一個問題，那就是。

是啊，隻要你開心，殺人放火随你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好了。

澤沐然細細批賬，悠然沒一會就困的睜不開眼睛，澤沐然叫她先回去休息，悠然立刻起身跑了一圈又溜回來，也是道：

“不行！雖然我不當家主，但我還是要幫我爹分憂，我也要看！”

澤沐然将幾本賬冊遞給淩霜，他當初這個年紀也幫着墨軒逍遙批過幾次賬冊，隻不過自從墨軒逍遙對他起了疑心後，便不再讓他接觸家門中這些東西了：

“看懂了吧，這個你來批，不懂在問我。”

悠然也道：

“我也要我也要！不過我好像很笨，還是給我簡單一些的，讓我看吧。”

澤沐然也挑了挑，給悠然簡單以前的舊賬讓她慢慢了解。

悠然沒看多久便抱怨無聊，澤沐然也與她說以後多去山下鋪子走走，到時候她就不會覺得這些寫滿密密麻麻字的賬冊無聊，而是會意識到這些都是财富，為其欣喜了。

澤沐然批賬很快，其中幾家鋪子已經呈現虧損狀，澤沐然算了算，又查了相應地理位置，結合眼下的情景，最終決定将其割舍賣掉才最劃算。

這不是他說的算的，因此這些部分要單獨拿出來，他隻能建議長老們如何做，但不能強迫他們賣掉産業。

而且其他鋪子很快也會出現同種情況，即便他不提，很快整個流水都會變成負數，到時候他們一樣會着急抛售許多店鋪，否則墨軒家很快就要虧損的吃不上飯。

一但敷不入出，想要保下這些産業，那就需要墨軒逍遙的診費拿出來填補，但這樣下去是個無底洞。

隻要文昭帝對起兵一事不死心，那麼墨軒家就隻能一直為他們買單。

墨軒家最近的城池就是陌臨城，除此之外周圍沒有其他城市，因此他們所要購買的必需品，都基于來往陌臨城的商隊。

墨軒家一直在資助周遭王朝保持安定，因此他們沒有累積足夠的财富，沒有足夠雄厚的底蘊，他們無法硬抗下來，隻能制止虧損，抛售店鋪才行。

收拾好東西，澤沐然暫且将虧損的賬目單獨放在一起，打發了悠然回去修煉。

悠然要拉着淩霜一起，澤沐然則是讓她先回去，他還需要淩霜辦事。

淩霜沉默半晌突然道：

“隻要我聽話，你會聽我的對吧。”

澤沐然覺得有些奇怪：

“為什麼你老想着要我聽你的？”

淩霜神色凝重：

“墨軒家要倒了，就算沒有人來欺負我們。”

澤沐然說好施者漏财一貧如洗，正是暗指墨軒逍遙根本不會經商，否則墨軒家根本不會落敗到如今程度。

墨軒家的底蘊已經敗光，一但店鋪虧損，底蘊無法支撐，他們隻能賣掉店鋪。墨軒家既然能排行第四位，想必以前定然也萬丈輝煌過，可輝煌不是永恒的，他們不夠逐利，因此隻能被他人所逐。

淩霜也覺得，墨軒家似乎沉溺于過往的輝煌榮耀之中無法自拔。表面上欣欣向榮，一片安和，實則内裡空洞，風雨欲來，搖搖欲墜。

澤沐然點點頭，淩霜很聰明，而且他話說的也很明白，他能明白這個道理也不足為奇：

“這跟你想要我聽你的，又有什麼關系？”

淩霜咬咬牙，一把抓住澤沐然：

“你是利，逐利者厚财累積萬丈，隻要我死死抓住你，墨軒家就不會倒下了。”